封成謙果不意外，他傷還沒好，怎麼扛人，沈清也真夠心疼他的。
“交給我。”
封成謙轉過身對陸天成道，“你若不走就留在這吧，風高露重，孤月高懸，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適合殺人放過，連死在這裏都沒人知道。”
他說完，推著沈霽月離開，沈霽月自然配合，卻不會走遠。
“那老人家臨終前將那小子托付給我，我既答應了他，便不會食言。”沈霽月見兩人越走越遠，隱隱都瞧不見那座廟了，沈霽月蹙眉，頓住腳步，“你不願背他，我去，還是打暈了省事。”
“沈清。”封成謙左移一步，高大修長的身子擋住她，一雙深邃的眸子牢牢盯著她，“你見我何時不在乎你的看法？既然你不願把他丟在這，我也不會，你且等等看，若不成，再拍暈他不遲。”
這話一出口，堵的沈霽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得轉身。
他說等等，好，那她便等等。
腦中不自覺回味方才他說的話——沈清，你見我何時不在乎你的看法？
怎麼聽著怪怪的，甚為……甚為曖昧。
她不自覺用餘光打量他一眼，前段時間倒像個小貓樣，乖到判若兩人，這幾日熟了，他倒活躍起來。
看來本性難移這話不假，失憶了也一樣。
沒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似乎有什麼人摔在地上，沈霽月與封成謙對視一眼，他勾唇一笑，有點陰謀得逞的意味在裏麵。
好像在說：你看，我就說等等能行。
兩人循聲走去，果不其然看見陸天成趴在地上，邊上一塊大石頭被踹翻過去，他整個人蔫了好幾個度，看到沈霽月和封成謙仿佛看到了救星。
“沈，沈清……”
他視線卻隻盯著沈霽月，明明她和封成謙並肩而立，陸天成卻旁若無人般忽略了他的存在。
封成謙皺眉，走到陸天成麵前，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他焦灼的視線。
居高臨下道：“你這是願意跟我們走了？”
陸天成對他這副高高在上，好整以暇的模樣嗤之以鼻，別過頭，分明沒什麼臉麵了，自尊心卻強的要命。
“好了，你逗弄他做什麼？”沈霽月白了封成謙一眼，對他的戲弄很不讚同，對陸天成道，“若還能動便自己起來，跟上我們，趴在地上誰瞧得起你。”
可憐的陸天成在陸弘深與陳叔那兒是天之驕子，可謂是護在心尖尖上的寶貝，誰成想遇到沈霽月和封成謙這不懂得關愛弱小的，他咬咬牙爬起來，兩人已經走遠了。
“我唱黑臉你唱紅臉不好麼，何必明明關心，還要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封成謙看沈清刻意地壓著步子走，分明等後麵一瘸一拐的陸天成。
“倘若你一直給處在逆境中的人蜜餞，那他永遠不知道何為苦楚，何為上進。”
沈霽月眼中帶著幾分堅毅。這道理是爹教會她的，在戰場上同樣受用。如果每一個受傷的士兵都需要她去攙扶才能重新站起來，那最終的結果必是敗仗無疑。
“若他不能懂你的苦心呢？”
沈霽月一頓，“與我有何幹係，我做是我的事，他能不能懂是他的造詣，這又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