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月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不知道,就是直覺。”封成謙靠在樹上,順著沈清的視線看。
突然,身邊傳來一聲悶哼,封成謙看去,隻見沈霽月捂著自己的腹部,神情略有痛苦,他忙攙扶,“蛇毒發作了?”
沈霽月咬牙,將這突然的劇痛忍了下去,“明明你也中了毒,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我倒寧願替你承受。”
“罷了,是我欠你的。”沈霽月道,“若不是你,或許我根本活不到現在,你的傷口怎樣?”
封成謙歎了口氣,“沈清,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有點女人的樣子,疼就喊出來,會怎樣。你是女子,我身為男人保護你,何來虧欠二字?當然,這些話我同你說了你也隻會反駁我,我不知道你身上背負著什麼,但沈清,在我麵前你可以將那些都放下。”
這大概是封成謙失憶以後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話多的讓沈霽月有些恍惚,還以為麵前的不是封欲,而是那個玄機閣大師兄封成謙。
半晌,沈霽月道,“不,我沒什麼可反駁你的。”
他言之有理,隻是她不習慣受人照顧。
強勢慣了,獨立慣了,便不需要那些。因為最大的敵人總是自己,隻有她克服內心的軟弱,恐懼,方可百戰百勝,不負沈家的威名。
封成謙一時語塞,本以為沈清會像以前一樣與他言明其中道理,誰知她卻讚同,封成謙拿沈清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的事?”劇痛過去。沈霽月靜下心神詢問。
“你不會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隱瞞。”封成謙瞥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我笑你傻。”沈霽月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背後很複雜,真要與你說起來,可能要說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想廢這個口舌。我隻能告訴你,你這個人小時候很欠揍,長大了也很討厭,不過有時候卻也特別招人喜歡,比起虛假的正人君子,你不知比他們強上多少倍。”
封成謙拿出偃甲鳥擺弄——之前被巨蛇險些絞碎,被他費勁心思才勉強拚好。
聞聲他愣了下,距離上次沈清誇他還是在方家。
——你隻需知道這手藝天下無雙。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沈霽月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她睜開眼睛,起身趴在草叢後查看,卻見一群人井然有序地被領到場地中央。
身後傳來動靜,沈霽月下意識回身攻擊,被封成謙握住手,他修長的指頭抵在下唇,示意她噤聲。
“幾個人?”
“來了十三個。”
“怎麼這麼少?”
“知足吧,豐陽附近能拉的我們都拉來了,礦多人少,我能怎麼辦?”
“算了,都跟我過來吧。”
為首的男人對他們招手,隨即領著他們離去。
而就在這十三個人之中,沈霽月竟看到一副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