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個空隙之中,男人居然一矮身躲過,手掌在地麵一撐,借著反作用力就握著一把苦無向著鬼鮫捅過來。
“咦?”小小的驚訝聲增加了男人的自信,可緊接著他看到對方的笑容更深,自己抓著苦無的手一把被抓住,整個身體因為對方的力道被向前扯去。鬼鮫一手提著男人,膝蓋曲起,狠狠的撞進了對方的肚子。
內髒好像扭曲在一起,惡心感帶著疼痛一起沿著消化道和神經一路向上,那樣的力道讓男人根本無法抵抗,他感覺雙腳都脫離地麵,接著摔倒在地,又被人死死按住了腦袋。那種感覺,絕對不是手掌,而是鞋底的硬度。
這一下摔得不輕,特別是那一腳的力道讓他感覺半邊臉都陷入了泥土裏,青草的芬芳混雜著水露的味道十分好聞,然而他沒空去注意這些,男人感覺到手臂和軀體傳來一陣陣的劇痛,視線被擠壓成的一個狹窄的縫隙之中隻能夠看到那把奇形怪狀的刀和刀主人黑色袍子的邊角。
同伴死了,而自己完全無力反抗……從來沒有過這樣,完全無力反抗……
驚訝和挫敗最終都變成了屈辱感,接著憤怒讓他所有的血液都湧上了大腦,同伴一個一個的死去,而自己也落得如現在這樣狼狽的地步,可對方還隻有一人!這種認知讓他渾身顫唞起來,大腦裏有一個聲音在吼叫,不要隱藏實力,不要有所保留,打敗對方,狠狠的將他撕成碎片才是正確的方法。
男人將牙咬得咯咯作響,本就被壓得變形的臉上一片扭曲,他雙手一把撐在地麵,手背上的青筋仿佛隨時都會爆裂,而這樣的爆發力居然在一時之間讓他撐起了上半身。
鬼鮫帶著驚訝的收回了自己的腳,他本已經準備給腳下的家夥最後一刀,卻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力氣。隨時隨地都在享受戰鬥的男人覺得如果這樣,未嚐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男人低著頭,長長的頭發蓋住了臉,隻能聽到愈加沉重的喘熄,鬼鮫扛著刀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那人,雖然很隨意的站著,卻全身都沒有破綻。
突然男人猛的抬起頭,查克拉如同燃燒一般將手臂上的衣袖全部撕裂,無數地刺從地麵刺出,方向和角度全都千奇百怪,鬼鮫連連後退,而每每腳尖離地,就可以發現剛才站立的地方冒出了新的尖刺。
這還算是土隆槍嗎……鬼鮫流著冷汗想著。
“你還沒完?”鬼鮫剛在一片空地上停下,突然聽到了搭檔的聲音,他循聲望去,黑發紅眼的少年站在一根傾斜的尖刺上,手裏提著的長劍斜斜揮出,斬斷了身邊新冒出來的尖刺。
為什麼鮫肌就不能這麼用……忍刀特殊到缺失了正常刀該有的功能的鬼鮫在內心抱怨。這次任務的目標眾多,鬼鮫與飛鐮商量之後決定分兵,具體方法很簡單,在地圖上畫一條線,一人一半。
“你看到了,最後一個。”鬼鮫沿著一根地刺跑到頂端,接著一躍而起落在了飛鐮身邊,他們如同站在一片經曆過滄海桑田的戰場,身後一片狼藉,怪異的地形之間是被擠壓得看不出原型的桃樹。
“我解決吧。”飛鐮說著扯了扯領口,讓豎起的衣領擋住了紛飛的塵埃,風將他的長發帶起,在空中飛揚成一個瀟灑的弧度。少年提著長劍,在不斷冒出的地刺之間靈活的穿行,如同一隻靈敏的貓,不帶一點聲息。然而前路之上,地刺如同被毫無章法堆積而起的積木,和樹木混雜在一起,幾乎形成了一睹高大的牆。
“不好辦了。”跟上來的鬼鮫看著眼前的景色說,那種鱗次櫛比的尖刺支楞在地麵上,莫名的讓鬼鮫感覺到一種美感。不對,我肯定是和那兩個藝術瘋子在一起呆久了。緊接著鬼鮫就在心裏唾棄了一下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