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區別。跟在兄長身後的少年想。
近藤一手軟布一手杯子,盯著那兩張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差點忘記了手裏的工作,直到那個陌生的男人即將走到通向樓梯的門那,他終於想起自己除了調酒師還有著另一個職責,男人將杯子和軟布都丟在桌麵上,幾步跑到了門邊,攔下了青年的去路。
“抱歉,這後麵屬於私人空間。”他有點不悅的看向飛鐮,顯然是他告訴了這個人有關這裏的事情,雖然兩人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但近藤並不認為飛鐮會攻擊自己,特別是在這個地方。
“我以為,我應該屬於那個私人的範圍?”少年的唇掩蓋在豎起的衣領後麵看不清,但近藤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世界真不公平,憑什麼有人就那樣得天獨厚,小小年齡就有可以作為無法無天後盾的實力。如果不是在雨忍村,如果按照正常的年齡結婚,恐怕兒子都會打醬油了的近藤先生從少年的話裏聽出了不加掩蓋的威脅。
但他堅持繼續賭下去,賭宇智波飛鐮不會對自己動手,就憑他帶著許多強者都有的莫名其妙的驕傲,以及並不擁有許多通緝犯同樣莫名其妙的嗜殺。
飛鐮自然發現了他的想法。不得不說他沒有賭錯,就像上輩子本來想光明正大的複仇時一樣,他的確是不屑於對弱者出手的。可是在那漫長的流浪歲月裏,他又已經習慣獨自走過荒野,穿越被忍術轟踏的村落,遊走於戰場,沿著血與屍體留下的道路前行,是踩著敵人留下的殘骸還是繞過同伴最後的遺骨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差別。
那種不屑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一種目不斜視的忽略,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到過與自己對等的位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說不定他骨子裏生來就帶著對不熟悉人類的冷漠,會感覺到悲哀完全是因為那是哥哥的夢想也難說。
“您屬於,可他不是。”近藤盡可能的表現出尊敬,努力的將這句話從一個要求變成一個請求,他很清楚,無論飛鐮現在是否真的不會殺了自己,如果自己不明白自身身份的話,那都會變成一個不遠的未來。
能成為S級叛忍的人除了實力之外自然有著殺伐決斷的心和手段,能夠為一群叛忍工作這麼久,他早已學會了圓滑與隱忍,可自己的直接領導依然是正坐在樓上的佩恩,就算一定要加上一個那也是小南。那麼當其他人與佩恩定下的規則相衝突時,他隻能選擇後者。如果選擇的是前者,大概在那之後他就會被佩恩打發離開。
哦,不,打發離開恐怕還是最好的情況。
飛鐮張開嘴,本來準備再說點什麼,事實上他的耐心已經快要售罄。他並不討厭近藤,但這不表示他就可以擋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蒼大概是看出了弟弟的不耐煩,然而這個在骨子裏熱愛所有生命的青年並不想太過為難那人,他拉過弟弟的手,直接越過近藤的位置,一把推開那扇門最後消失在門後通往一片漆黑的走廊裏。
在這個過程中,近藤都發現自己如同被楔子釘在原地,血液仿佛全部都倒流回心髒,除了如同鼓槌的心跳聲之外什麼都感覺不到,四肢動彈不得。
那個……是寫輪眼……一直到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手腳,男人一把撐住了身邊的吧台才不至於倒下。他捂著心口平息呼吸,覺得自己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朱雀帶來了一個宇智波,可他明明是殺死長老背叛一族與村子的人,那麼這個突然隨著他前來的宇智波昭示了一些什麼?
“一開始就該這麼做。”飛鐮跟著蒼走過長長的走廊,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光的地方黑得可怕,然而這種黑暗對於這對早已習慣不見光明的兄弟而言沒有任何威脅。他們知道這裏的形狀是規則到過分的矩形,牆壁上有一層摸上去會有些微粉塵感覺的乳膠漆,而走廊的盡頭就是通往樓上的樓梯和電梯。
“真要避免麻煩的話可以直接走窗戶。”蒼跟著弟弟說。
“然後說不定就能直接見到六個佩恩?”飛鐮順著蒼的話開玩笑。兩人這麼明目張膽的走進來,就是在告訴佩恩,我們是兩個人,而且並非是過來鬧事的。
暴露自己,也是一種誠意。
顯然這種做法很成功,至少當他們第一次以兩個人的身份出現在佩恩的辦公室裏時,迎接他們的依然是一男一女而不是六個一臉黑色鐵棍的橘發男人。
“你來坦白?”佩恩的這間辦公室雖然不如火影那間那樣寬敞,但給四個成年人相處也綽綽有餘。他們隔著一張辦公桌遙遙相望著,話都不多的四個人最終還是佩恩率先開口。不管怎麼說,這裏是他的地盤。
“坦白?我有什麼需要向你坦白的?”飛鐮將黑底紅雲袍子的拉鏈拉下來,露出下半張臉,將問題又丟回了佩恩。
他身後那個男人的查克拉感覺跟之前那隻貓沒有區別。佩恩和小南都感覺出來這一點,他們本以為飛鐮是來解釋那隻貓的身份,但看來不是那麼簡單:“那麼你來幹什麼?”男人問。
“想問問,斑他現在是不是曉的成員。”飛鐮問了一個讓佩恩感到不解的問題。
“當然是。”雖然沒有介紹給其他人,但佩恩覺得在場的幾人都應該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