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的身體能夠穿透一切存在的活物,無法讓褚天翔感受到我的存在,還是生鬼的我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唯一能夠借助的外力,就是眼淚之前所說的“入夢”。
無形之體,遊離天地之間。沒有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之前,生鬼還能在人夜間入睡的時候悄悄入夢,對夢境進行暗示或者幹擾。所謂托夢之說,並不是沒有根據,我在不安中等到了夜幕降臨,匆匆的與眼淚、刀疤道別,控製自己如一縷青煙的身體,飄向我曾經的住處,沒有聽清眼淚辨認不清的聲音。
今晚的夜風刮得猛烈,呼嘯而至的吹向一切阻擋它的實物。樹葉嘩嘩作響,逆風而行的路人裹緊風衣,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隻有昏黃的路燈不受影響,慘淡的光暈斜斜的打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麵上,不隨風搖曳。
我穩住身形,穿過一排排夜燈,慢慢的靠近那棟熟悉的公寓樓,最後飄落到陽台上,無聲的凝望著房間內的一抹溫黃。
夜深人靜,交錯的呼吸聲如同千金的鐵錘,重重的撞擊。
頂著我的皮囊的路遠依靠在褚天翔的臂彎,頰上帶著熟悉的顏色,呼吸平伏。
平日裏成熟穩重的男人卸下了防備,手臂霸道的攬住身邊的腰肢,閉上的眉眼依舊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完全不設防,我刻意忽略被排除在外的痛楚,雙掌抵上褚天翔的眉心,按照眼淚教給我的方法,毫無聲息的走進褚天翔的夢裏。
混沌之間的一抹白,等到不斷旋轉的世界靜止下來,周遭的景物已經變樣。
十年如一日的擺設讓我對自己產生了信心。
褚天翔的夢境,正是我為他親自布置的辦公室。
每一支筆,每一張紙的位置我都了然於心。
淺藍色的窗簾淡化了辦公室單調古板的線條,印著一串數字的黑色馬克杯靜立在辦公桌上。
整理好的文件放在男人觸手可及的右下方。褚天翔的夢境裏,滿是我留下的痕跡。
脫掉西裝外套的男人一絲不苟的查閱文件,習慣性皺起的眉微微隆起,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闖入”。
伸出雙臂,從後方攬住他,我近乎貪婪的吮xī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比罌粟更讓人沉溺,男人曾經給予我的溫柔,深入骨髓,難以剔除。
隻有在夢境裏,才能感覺到他的溫度,我將臉貼在他的背上,用他熟悉的方式摩挲著他的背心。
“安陽?”男人輕輕的喚著我的名字,將我的手指握住,帶入懷裏,皺了皺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沒什麼。”我順勢坐到他的腿上,輕輕的搖頭,凝視著他深沉的眼睛,想從這雙迷人的眼眸裏看出些許倪端。
可惜這雙眼睛除了最初的驚訝,再無波瀾。直到現在,我也無法讀懂他眼睛裏麵的情緒。
貼近他,我的雙手貼近他的胸口緩緩向下,調撥他的欲-望。
雙手為他服務,男人真實的反應在我的手掌中跳躍。
褚天翔變暗的眸色深沉,在我的耳邊輕輕喘氣,“你今天真熱情。”低沉的聲音擦過我的耳際,我充耳不聞,輕輕按壓他充血的部位。
男人的反應和沉穩的心跳十分真實,但誰也不知道他心裏真實的想法。在這個時候,他會把我同另一個情人作比較吧。
我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粗魯的擼動著男人下-身的東西,在他喘熄加重的時候,離開他的腿跟。
“你……”他咬著牙,深沉的眼睛蒙上一層欲-望的淫-靡色彩,強勢的將我帶回他的懷抱,將我的手按在他膨脹的欲-望上,繼續服務。
他是自私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在權利雙收之後,紓解自己的欲-望便擺在了前麵,他經不起挑逗,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這一點,到今天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你喜歡這樣嗎?”我抬眼望他,得到他落在我腮邊的一個親吻。
滾燙的舌在我冰涼的臉頰劃過,我猛地起身,推開了喘著粗氣的褚天翔。
誰比誰更自私?我想是他。
他可以在給予我溫柔的時候給予另外一個人同等的溫柔。
而我的心裏隻有他一個人,我做不到將心分成兩瓣用。
夢境虛幻,過了今晚,褚天翔一定會認為夢中發生過的事,隻是一場了片刻即忘的春-夢。
“喜歡。”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我微微側臉,避開他灼熱的呼吸,將他劍拔弩張的欲-望按在掌下,輕聲問他,“我是誰?”
“安陽,我的,安陽,寶貝兒。”他聲音沙啞,叫出我的名字,握緊我冰涼的手,催促著我。
這是他動情後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們熟悉對方身上的每一處敏[gǎn]點,這時候的他,迫切需要紓解。
“再說一遍,我是誰?”我重複著,確認我在這個夢境的存在感。
“陽陽,寶貝兒,快點上來!”褚天翔拉住我的手,另一支手攀上了我的腰,想要解開我身上的衣服。
我機械的任由他擺弄,在拒絕和滿足他之間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