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他記得我,我推開了他,對上他驚異的雙眸,“我是顧安陽,你記得我,不會把我和路遠認錯?”
“安陽,你在說什麼?”褚天翔眉頭皺起,疑惑的看著我。
“回答我。”我慢慢靠近他,目光停佇在他身上。
“我……”褚天翔英俊的麵容突然消失,他的回音消失在我的耳際,四周的景象飛速後退,我脫離了褚天翔的夢境,重重的飛出來,穿過臥室的牆壁。
“你來了?”原本應該安穩睡在褚天翔臂彎的人坐在床上,對著我撞上的那堵牆說話。
他不能看見我,卻知道我的存在。
意外從褚天翔的夢境脫離,一定是路遠動的手腳。
“我不會讓你好過!”我威脅著他,穩住身形,與他隔開一段距離,避免和他相碰,飛出這個房間。
穿上拖鞋的路遠無動於衷,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威脅,嘴角噙著笑意,衝我停留的方向走來。
躲閃不及,路遠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我他觸碰到衣角,像撞上一輛沒有減速的大卡車,被高高頂起,穿過幾層牆壁,飛速下墜。
我無力反抗,拚命地抓住身邊的東西,不想摔成一堆粉末。
入手的東西穿過我的手掌,我抓不住任何東西。
不斷下墜的我閉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結果未能實現,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托起。
帶著探詢眼神的眼睛是不同於褚天翔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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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浮萍於我 ...
那人溫潤的眼裏閃動著光芒,抓住我右臂的掌心,散發出的溫度幾乎要要燙傷我。
緊抿的嘴唇配合著皺起的眉宇,很是擔心的模樣讓我看到了一線曙光。就像溺水之人,拚命抓住身邊的最後一棵浮草。
“李子桓!”我清晰地看到我在他深色眼眸上的激動倒影。
顧不上剛才在路遠那裏受的鳥氣,我知道,李子桓能在這種情況看到我,一定不是簡單的。
褚天翔的朋友大多是狐朋狗友之流,卻也不乏精明強幹的“摯友”。
李子桓白手起家,從最底層的工作做起,在褚氏還未換主之前,頗受褚氏管理階層的老古董器重。待到褚氏經曆權力之爭後的改朝換代,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的李子桓被大權在握的褚天翔看重,特地提拔他為分公司的總經理。
李子桓沒有辜負褚天翔的期望,穩紮穩打,正當分公司的銷售額增長迅速,他卻辭了職務,謝絕褚天翔的挽留,靠積累的資金辦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雜誌社,與褚天翔結成了好友。
早先褚天翔剛向朋友圈子公布了我們的關係,前來道賀的第一個人,便是李子桓。
李子桓渾身上下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息”,五官疏朗,隻比褚天翔矮了一兩厘米,又是不拘一格之人,辭掉褚氏的工作後,甚是逍遙,酷愛遊山外水,常常在太平洋西岸寄回令人啼笑皆非的“新奇玩意”。
他沒有被褚天翔與生俱來的光環遮住自己的光芒,與桀驁不馴的褚天翔關係很鐵。要不是褚天翔喜歡溫順漂亮的類型,我甚至懷疑李子桓與褚天翔是一對。
他能見到我。很有可能是眼淚說的“通靈之人”。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灼熱,李子桓用手指推了推高挺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微微側身,猶豫了一會兒,從鼻梁上摘下眼鏡,細細凝望著我,口中像是試探一般,“……顧安陽?”
“李子桓!你看得見我!”我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褚天翔……你,褚天翔不知道,你出了事?!”他皺著眉,上下打量我一遍,口中念叨。
“路遠……路遠已經不在了,你怎麼會是這副模樣。”他在原地徘徊幾步,最後在我麵前站定,抓住我的手腕,指尖摸索著我的脈門。
那處並無脈搏,我冰涼的體溫嚇他一跳。他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尖似乎冒著一縷沉重的死氣。
李子桓的眼神凝重起來,衝不發一言的我問道,“你出了什麼事?”
“你看得到我,這世界上還有人看得到我!”同褚天翔一步之隔,他卻不知道我的存在,依舊與換了副殼子的路遠蜜裏流油,高高興興的生活在一起,除了小小的傷感,“路遠”的離開並沒有對他的生活產生大的影響。
我心中不甚酸楚,看到算的上是我半個朋友的李子桓,大有傾吐內心苦悶的意思。
但他隻是我半個朋友,點頭之交,我不計場合的傾吐,可能招惹到唯一能感受我存在的活人的厭煩,我長話短說。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用所有能夠調動的事例闡述我的存在,路遠的鳩占鵲巢。
夜幕深沉,卻有隨時天亮的突變。我自知不能久待,將我與褚天翔相處的細節道出,讓李子桓留意披著我的皮的路遠。教給他好幾個方法,判斷路遠和顧安陽真假。
末了,我咬咬牙,慎重的拜托李子桓幫我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