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男人尾隨我衝進書房,在我失去力氣靠在桌子旁的時候將我扶起來,不容拒絕的拉起我受傷的手,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路遠,對不起……你在找什麼,讓我幫你找找看好嗎?”他像隻薩摩耶,輕輕的舔了舔我的臉頰。

我被他溫和的聲音蠱惑,竟然要他幫我找出日記本。

“在這裏,你拿著,不要激動,路遠。”

褚天翔溫柔的托起我沒有受傷的收,將我記錄心情的日記本塞到我的手裏,我感覺無神的眼睛重新有了焦點,聚焦在熟悉的筆記本上,不顧他在一旁觀看,直接放到最後幾頁。

——什麼也沒有!

——就連簽字筆留下的印跡也不存在。

整整五頁的筆記,怎麼會消失?

翻到前處,筆記本上是工整清雋的字體,一絲不苟的印在紙張上。

那些潦草的筆記呢?!

巨大的疑惑敲擊著我,我翻遍每一頁,無法找到那一夜留下的任何痕跡。

“不見了,這麼會不見了,你撕過我的日記本嗎?”我問褚天翔。

“沒有,路遠,我沒有。”

我的慌亂被褚天翔接受,他將我攬在懷裏,讓我的臉貼近他的胸膛。

這熟悉的氣息並未使我鎮定。

靈魂與禸體分離,我想到最後為我送別的李子桓。

他能為我證明嗎?▂思▂兔▂網▂

我抓緊褚天翔的手,緊張的問他:“你是不是有個叫李子桓的朋友,我要見他!”

“路遠!”

褚天翔的聲音繃緊,“我不認得什麼李子桓,也沒有這個朋友,你冷靜一點好嗎,路遠,我很擔心裏你。”

“你在騙我!叫他過來!”

“路遠!”褚天翔緊緊抓住我的肩膀,雙眼凝視著我,“你才剛剛恢複,冷靜一點,我去叫醫生過來。”

“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路遠,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有什麼事和我說,我幫你解決……”

“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能做!”我激烈的反駁,被褚天翔重新按回椅子上。被恐懼抽幹的身體沒有半分力氣,一切證明我存在的東西都被抹去。

顧安陽,世上還有顧安陽這個人嗎?

家庭醫生匆匆趕到,為我檢查了身體,撐開我的眼皮,觀察我的瞳孔,並為我包紮好受傷的手。

褚天翔摸摸我的額頭,為我改好被子,輕輕的帶上門,門外的聲音扔止不住的傳入我的耳朵。

“褚先生,他能突然醒過來,已經算是奇跡了,你的戀人也許是昏睡太久……”

“醫生,你是說他神經受了刺激?”

“我隻能這樣斷定,他情緒不穩定,精神失控……你的描述符合這種情況,他感覺自己是另一個人,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有人格分裂的狀況,你要注意,給他創造安定、適合療養的環境……”

荒謬!他們都認為我是路遠,卻不知道我是顧安陽。

我是顧安陽啊,為什麼沒人相信我。

那些記錄褚天翔愛上另一個人變心的畫麵,如此真實。

在他們眼裏,顧安陽隻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世界和人格……

我是顧安陽還是路遠?

我是誰呢?

這條沒有係緊的小舟一路飄蕩,沒有終點,亦不能回到起點。

我的眼角淌下一滴滾燙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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