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段(1 / 3)

然捂住臉,低低喊著,“你與他們根本是不同的、是不同的……”

怎會相同呢?其他的兄弟是父皇留給他的旁係支親,兄弟間的情誼多數淡薄如紙,但瓔就不同了,盡管互相擁有著從父皇那裏傳下的血緣,可付出的感情早就偏離的長兄幼弟的正常軌道,彼此交流的是愛的深沉,古往今來最使人領略無窮的愛情。

“我也是你的手足呀。”見珞這般難過,瓔亦感同身受,心下不禁掠過一陣淒涼,可是他向來風骨強硬,說他剛愎自用也成,他最後選擇的是自己規劃的道路,不受任何的影響。

“手足?在這種時刻你竟然跟我講究起手足的情份?那你為何又……”僵硬的身形劇顫,臉龐泛白,仿佛有千言萬語急欲噴礴而出,卻在嘴邊發酵成濃澀的毒藥,霎時絞碎了他的肝肺。

毒藥!

瓔本身的美麗就是最深刻的毒藥,糾結了他一身的柔情是傷他最痛徹的毒藥。

曾有的海誓山盟轉眼間被視若蔽帚,那時的呢喃噥語真是一時的夢迷嗎?

昨夜,瓔猶在他懷裏入睡,那感覺是如此的真切……

“王妃的人選我已經物色好了,婚事諸宜也已在安排進行之中,縱然我單方麵如此愛戀著你,但是我也有我不可推卸的責任。”最為華麗的一部分從優雅動聽的嗓音裏冷竦地抽離,剩下了不堪咀嚼的枯燥。

“取消婚禮!”

在瓔的麵前,一直扮演長者身份的珞破天荒地駁回了對瓔的予取予求,大聲疾呼著自己的心聲。

賭上帝皇的尊嚴,憐取寸寸柔腸,絕不願將瓔拱手讓人,他無法眼見瓔成為某個女人的丈夫,因為瓔是他的,一直以來都是屬於他的一個人,他們是如此的契合,仿佛天生注定了不能承受有分離的結局。

“太遲了,此事就差未經你的聖旨公布天下,我不可能悔婚的。”毫不妥協的決然口吻就象是堅硬無比的岩石,不受天崩地裂的動搖。

“不管你要娶的是誰,朕絕不能容忍有這個女人的存在。”撥高的嗓音,猶如在堅固的冰層上劃下了一道看不見的縫隙。

“自始至終,我愛的獨有你一人,你不必去在乎那個即將成為靖王妃的女人。”直至此刻空氣緊繃得一觸即發,瓔仍無意道出自己所有的盤算,他是不會說的,對誰也不會說的,他向來不具備那種誠實坦白的美德,心中的計較比誰都多。

“可她卻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你。”珞的神情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楚,一種說不出的脆弱驅散了曾經醇厚的溫柔,“瓔,不要娶她,朕立即冊封你為皇後,後宮所有的女人也可以全不要……”他知道瓔暗中介意著後宮佳麗的存在,但他更知道什麼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者相較,輕重立曉,他寧可不要如雲的粉黛相伴左右,隻求能留住瓔的去意。

“這是不行的……”瓔的聲音輕了下去,他一直厭惡著宮裏那些屬於珞的女人,一如現在珞反對他婚事的理由。

“為何不行?難道朕待你如珠如寶,尚不及那個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妒怨的語氣衝口而出,打翻了鎮江的名產,一臉的憤懣,完全針對著從他身邊偷走瓔的女人。

“你妒忌了?”

她妒忌著他曾經擁有過自己,而他現在又妒忌起即將擁有自己的她,世事的離奇詭異,莫過於此。

瓔眼裏的漾笑有些走調,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教人瞧不清楚他心底的思蘊。“朕為何不能妒忌?朕是皇帝!”珞大吼了回去,素來以好脾氣著稱的他第一次拿出了皇帝的身份壓人,以前他總是柔聲細語,生怕驚著了瓔的嬌弱,現他就象一頭暴怒的狂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