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也失控的地步。以前不能理解母親為何會為了一個她所癡戀的人而拋棄家庭,放棄所有,現在體會到那樣的不能自己,也許真的沒有資格再去責怪她了吧!

“這個世界上光靠喜歡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沒有人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都一樣。你此時對我有心,那將來呢?難道要我僅為了一個可能性而背離丈夫、拋棄國家,隨你遠走他鄉嗎?不說我做不到這點,就算我可以,日後,東窗事發,你也承受不起那個後果。我們之間沒有非走這條路不可的理由,不是嗎?”瓦婭很現實也很悲觀地說道。

“你以為我要的僅是一個好處嗎?因為你是公主,所以,我才會愛上你?因為你是別人的妻子,所以,在道德層麵上,我不該愛上你!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是政客們喜歡用來宣傳世界美好的托詞。然而,我對你的感覺和你對我的感覺呢?難道就因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變得什麼都不是了?你要我全部抹殺、全部埋葬,然後微笑著和你送別嗎?”馬瓏廉略帶失望和悲憤地看著她。

“不是這樣,你又當如何?”瓦婭反問他。

“假如你真這麼想,要我絕情到那份上,我會閉上嘴什麼也不說。但是——你對我不是完全無動於衷的吧?你敢說回了特奧勒伊之後可以把我徹底忘掉,接著當你的皇後,與一個你不愛的國王生兒育女,了此一生嗎?這樣不能隨心所YU、被動苟活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好個不是無動於衷、隨心所欲!你的膽子還不是一點點的大呢!馬瓏廉!”說到關鍵之處,紮新得的臉驟然出現在了房門外,驚動了那兩隻“為愛情而煩惱的小鳥”。

“皇兄!你怎麼來的?”瓦婭一臉驚嚇地望住兄長。

“我再不來,這個臭小子就要色膽包天地把你拐走了!”紮新得冷視馬瓏廉,表情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馬瓏廉!你是不是嫌本王關你還關得不夠過癮,所以,想要讓本王把你的腦袋也一並給摘下來墊腳,或者拉去苦刑場當一頭牲畜都不如的勞役?別以為你是宣弘淩帶來的人就可以如此不知死活!是誰給的你允許,竟敢大言不慚地說喜歡本王的皇妹!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我既然說了喜歡公主,就沒擔心過會被任何人砍腦袋。陛下說的沒錯!我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民,無權無勢,孤身一人,在您看來,完全沒有資格可以高攀公主。可是,對我來說,在我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被當權者的利益圈住自由,婚姻不幸福的女人。而作為一個想要帶給她快樂和重生的普通男人,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她呢?”馬瓏廉頂著紮新得磅礴的氣勢,不卑不亢地回答說。

“為什麼?!嗬!真是可笑至極的問題!當然是因為你配不上本王的皇妹,因為她已經身為人妻、一國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特奧勒伊,所有她想得到的富足都可以輕易得到。而你是什麼?一個連她尊貴之體都玷WU不起的低賤之人,你又憑什麼給本王厚顏無恥地說喜歡她?你可以像倍達一樣給她無限榮耀、萬眾敬仰嗎?你怎知她嫁入皇室就沒有自由、沒有幸福了?倍達給不了她的,你就給得了?你給本王聽著,本王已經很有耐性地放過你一回了。看在宣弘淩的麵子上,本王就當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識相的就立刻給本王消失走人,否則等本王的近衛軍逮你入牢,你就準備在牢裏反省一輩子吧!”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紮新得完全把馬瓏廉當成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來看待。

“陛下說的這些,我的確都不能給公主!榮耀、地位,我都做不到。我隻是一個在亂世中咬緊牙關生存下來的凡人。我失去過最重要的親人,低三下四地給人當過肉盾,無論多麼地不甘,可每天還是過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我會不安,會害怕,會和你們這些一出生就被賦予高貴血統的人一樣渴望著自己能擁有的一切。然而,靠著自己的力量艱難地活下去,難道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情嗎?那換我來問陛下,您真的認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什麼也可以得到了嗎?身為一國之主,您的煩惱和痛苦比起我這些人來又有多少差別?以為都已經抓在手心裏的東西卻抵不過命運的千回百轉,這個時候,高不高貴、榮不榮耀又有什麼用處?重要的是,您從來也沒有問過,公主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馬瓏廉的句句質問直戳紮新得的要害,一針見血的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