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熱茶,隨意扯了幾句,就派人送言楠燼出宮了。
屏退左右,前殿隻有朱煜禮與跪在地上的路姍姍。
“路姍姍,好大的膽子啊,敢替本殿下做主了?”
語氣變化之快,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個辦錯事的手下,與之前跟言楠燼說話的樣子是判若兩人。
“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隻是想將她帶來送給殿下。”
路姍姍低著頭,將不甘的淚水咽了下去,她與言楠燼真的沒法比麼?
明明隻是見過一麵的人,真的有那麼喜愛嗎?
“本殿下的女人需要你送?路姍姍莫要忘了,你,隻是我的一個奴婢,別妄想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對於路姍姍,朱煜禮的冷漠無情仿佛都用在了她身上,他本無意傷害誰,隻是不喜她現在的樣子!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會的。”
路姍姍跪拜在他腳下,仿佛跌入塵埃中的一片枯葉,隨便用點氣力,都會被碾碎。
“出宮吧!”
許是見到了某人心情好,所以也不想懲罰路姍姍,揮手如揮著蒼蠅一般,讓她離去。
路姍姍身體一鬆,緩緩起身,深藍色的裙擺沾了灰塵,白色的木棉花染了塵埃,卻是來不及理會。
“別忘了,繼續彙報她的情況。”
此話如一記重錘,砸在路姍姍心口,背對朱煜禮,兩行清淚落下。
“是,奴婢記下了。”
得來的不過一個嗯,路姍姍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西宮,一步一步遠離那個人。
明明不喜,為何不放過我?
現在卻說自己喜愛的另有其人,可將人送他麵前,確是不敢要,所以,你到底是不夠喜愛,還是膽小懦弱?
雪,下雪了。
晶瑩的雪花飄落在路姍姍的發間,臉上,手上,遇熱則化仿佛預示著什麼!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早,很早……
將一片雪花握在手心,一片冰涼。
身後紅牆綠瓦,一墨色的女子站在牆下仰頭仿佛在看幾隻悄悄漏了頭的紅梅。
這一幕正好落在三皇子朱雲豐眼中,美人如畫,躁動的心因為此刻的風景靜了下來。
他仿佛看到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正向他走來,手裏捧著梅花,低頭輕嗅花香。
“看什麼呢,快走,別讓四哥久等了。”
老五朱刑莊過來打破了這一刻的美好,對發癡的老三一巴掌,老三氣的踹了他一腳,再回頭時風景還在,佳人卻已沒了仙蹤。
“討厭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喜的姑娘,還沒說上話呢,你賠我姑娘。”
“哪有什麼姑娘,你做白日夢呢吧!”
老五順著視線看了看,哪有什麼姑娘,隻有幾隻梅花。
“有姑娘,美的跟仙女似得,你賠我姑娘。”
“滾,什麼姑娘不姑娘,發春了你。”
二人爭吵著離開宮道,你推我搡的去了朱煜禮的地方。
直到沒了身影,路姍姍才捂著胸口從角落裏出來,左右看了看,趕緊出了宮。
而早早出了宮的言楠燼,做著舒適的大馬車,平安到了墨府。
跳下馬車,抬頭一看,卻是被飛揚的雪花吸引了,呀了一聲,卻搓著冰冷的手竄進門房,對著車夫揮了揮手。
尊貴異常的白色俊馬,邁著優雅的步伐,噠噠噠的離開了墨府的街道。
而言楠燼坐著宮裏的車回來的事情,墨樺生已經聽聞了,狠狠的皺著眉。
不高興的抱著胳膊,站在臥房門口等著言楠燼。
“啊,真是冷死了。”
才回來看了一眼墨樺生的言楠燼,搓著手正要進屋。
卻發現她怎麼動墨樺生就往那邊動,來回幾次,就是不讓言楠燼進屋。
“哎,墨染你幾個意思這大冷天的還讓不讓人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