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住先生還知道什麽?”
我輕輕的擺弄著麵前的茶杯,緩緩的問。
“我……”
久住頓了頓才又說,
“我還發現您在孤兒院中的資料曾經修改過,而且從那以後您的經曆幾乎都是空白……”
我知道他說的“資料”指的是什麽,那是裕隆為了和我結為正式夫妻,特地去那裏將我的性別由“男”改成了“女”。隻要肯出錢,做到這點並不是難事,可同樣,隻要有了錢,想知道真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招頭看著他:
“久住先生,我今天、有點兒累……改日我會打電話給您。到那時我一定會同您充分合作的。”
“那真太好了,我、告辭了。”
久住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呆。
不能再連累裕隆了──我不停的對自己說。是的,他已經為了我做發那麽多的事,我怎麽能再給他添麻煩。
接下來的三天裏,我盡自己所能照顧著裕隆父子,仿佛要將餘生應該報答他們的,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全部做完……
三天過去了,我撥通了久住的電話。
當我趕到和他約好見麵的地方時,久住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我便站起身,邊打招呼邊要了兩杯咖啡:
“很高興您能來見我。”
我在他麵前坐下,眼睛凝視著冒著熱汽的咖啡輕輕點點頭:
“當然,我既然答應您了,就一定會守約的。”
久住笑了笑:
“好吧,您有話盡管說吧,郡山太太。”
“郡山、太太……”
我苦笑了一下,
“其實我是個男人……久住先生一定知道了吧。”
“是,我知道了,但我覺得您和郡山先生倒是一對真真實實的恩愛夫妻。”
久住微笑著說。
我抬起頭看著他:
“聽你這麽說我真的很感激,但這並不是這次見麵的目的,您是想知道那個案子的真相吧。”
久住沒有回答,隻是望著我微微點點頭。
我低下頭,輕輕的攪動著咖啡:
“正象你了解的那樣,加賀真理子是把我從孤兒院中帶走的人,接著她便將我賣給了山崎岩助,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過著被淩辱、玩弄,任人蹂躪的日子達十年之久,直到遇到了裕隆……可是他們卻不肯放過我……”
隨著在杯中不停轉動的咖啡,我的思緒被帶回了一個月前……
“放心好了,阿靜,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要錢,雖然數目大了點兒,可這之後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郡山太太了。”
從電話那邊傳來山崎岩助得意的聲音。
我冷冷的說:
“但願你能說話算話。”
“當然,那麽我們明天還在那個林子裏見,午前十點鍾,別忘了。”
他的電話掛斷了,可不等我仔細考慮一下第二天要怎麽做時,門鈴卻響了。
我習慣的走到門前拉開門,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麵前。
“你好,阿靜,十五年不見了,還認識我嗎?”
這張臉我已經很模糊了,可對於她的笑容卻無法忘記。
“真理子……”
我吃驚的看著她。
“啊,太好了,你還記得我。”
真理子邊說邊走進門來,我伸手將她攔住:
“等等,你來幹什麽?”
“別這麽冷淡嘛,阿靜,我對你可不錯喲,要不是那時我欠人一大筆錢,決不會把你讓給山崎那家夥的。對了,連‘阿靜’這個名字帶是我給你取的呢。”
我真的恨死她了,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能怎麽樣,我盯著她:
“好了,我沒有多少時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不妨就直說。”
真理子點了點頭:
“阿靜,你果然不是十五年前那個怕事的小孩子了。好,我來找你要點兒錢……不過,你別擔心,我隻要這一次,拿了錢就離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