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北京遣送我(3 / 3)

我看著警察,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我有句話要跟這個和我對打了兩次的警察說。

警察也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嗬嗬一樂,“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於是,我再次醞釀一秒鍾,才說話。

“你真是個混蛋。”說完這句話,我飛快的跑上火車,心裏直樂,反正火車票拿到手了,但願再也不要見到這個流氓警察,比我這盲流還流氓,居然打人,我忘性快,倒忘了我把他也打的鼻青臉腫的了。

警察笑著搖搖頭。

等火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警察還沒有走,就對著窗戶字字牙齒。

他居然還對我揮揮手,祝我一路順風的樣子。

我開始有點感動,覺得北京人民不錯的時候,火車茲溜一下飛快開走了。

我在火車上昏沉沉的就要睡過去,由於心裏一點小得意,我嘴角居然抿起了笑容,我笑什麼呢,誰也想不到。

在昨天晚上,他們拿手電照我眼睛的時候,我以為來的是黑車一路的人,早就趁著解腰帶彎腰的時候,把幾百塊錢塞到了襪子裏麵了。

嘎嘎嘎嘎,想到得意處,不由笑出了聲,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過於齷齪,包含的意味過於廣泛,讓周邊的乘客都對我產生了疑慮,這人是瘋子還是有病。

我不解釋,出於心情不錯,買了兩包方便麵,一起泡了吃。

火車,果然是比黑汽車舒服多了。

一路無話,終於抵達火車站,我又回來了,雖然因此有過“我終於到首都去過了”這種意氣風發的有點不要臉的宣言,但是整件事情串聯起來,仔細一想,畢竟是十分的不光榮吧。

我灰溜溜的花了十塊錢,坐著一輛順路的驢車回到了家。

本來以為要長期的離開家了,誰知道還有這麼大一個波折,開始懷有的一點阿Q精神早就煙消雲散,化為如今的沮喪了,我低垂著腦袋,幾乎碩大的首級都垂到了褲襠的位置,一步一挪,無法見家鄉父老啊。

村裏人好奇的圍過來,紛紛問我不是到北京去了,我嘴巴含糊的像是喊著一口大便,說起話來更是充滿含糞噴人的味道。“滾!”

這麼響的話喊出來,吞音太重,自己都聽不清。

“什麼,混去了?”這些人的腦袋都斜斜的舉著,讓我恍惚中幾乎以為看到了一群舉著性器官朝天鳴叫的蟋蟀之流的生物,今天,我的心情卻是不好,十分不好,我無情的拒絕了孫權要幫我拿著包,順便打聽我這段離奇經曆的美好願望。

回到家,父母正在吃飯,笑著看了我一眼,這笑容的意思淺顯而易懂,無非是:小子,怎麼樣啊,知子莫若父吧,我就知道你吃不了在外麵打工的苦,早晚都要回來。

我很鬱悶,怎麼處處都是誤解啊,我從旅行包裏麵翻出來身份證。“爹,給你說啊,我可不怕吃苦,這次我碰到意外了,不過沒什麼事,主要是沒身份證,我還要去,現在就去。”

“吃吧”,娘給我盛了一碗飯,如果不是顧慮要是落淚的話,會影響我繼續去北京的話,我早就被著隔離不到一星期,卻倍感久違的母愛感動的想落淚了。

吃了一碗飯,吃的飽飽的,用洗幹淨的書包包了幾個饅頭和一塊鹹菜疙瘩,我收拾好行囊,為了隱約可見的理想,這就繼續揚帆起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