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曉璿和孫斐的屋子裏麵照了一下鏡子,牙齒全部都補過,瘦消的臉頰,不笑卻又溫暖的眼神,經常向左上方向挑著的嘴角,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帥哥回來了,我笑著齜齜牙。
踢腿的時候,扯著了肌肉,不由痛的我裂了一下嘴,一看腿上,血水慢慢的滲透了出來,我疼的直吸溜涼氣,曉璿過來給我上藥,因為涉及到大腿位置,所以其中綺旎風光,不勝枚舉。
孫斐在一邊不停的說著風涼話,貌似在證明自己的存在:“哎,這小兩口親親我我的,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受不了你也來啊,別在那兒站著說話,不腰疼。”梁曉璿因為沒有處理過這種事的緣故,現在弄的滿頭大汗,開始童言無忌起來。
我見孫斐真的從床上站起來,有了想要過來的傾向,立即跟兔子一樣,飛快的跳開,一步一跳,跟兔子一樣。
曉璿不知道有意無意,給我包紮的時候,翹起來的蘭花指,老是在我的那兒劃過,搞得怪難受的。
我幹脆自己弄,才用不起她呢。
完了,就出去吃飯,吃的還是大排檔,隻有這兒的飯還算便宜一些。
正吃著吃著的時候,張華龍來了,碩大如同狗熊的身軀,往椅子上一杵,簡直要把椅子活活的壓出尿來。
我切了一聲,甩過去一隻豬蹄,張華龍抓住,飛快的吃完,抹抹腮幫子,“老板,再來兩斤牛肉,五張餅子。”
我趕快給老板說,“減一半,吃不了這麼多。”
張華龍立即黑著臉,耷拉著眼眉,“哥,你讓我吃點吧,丫的蘇老爺子把我也開除了,我這是連帶責任啊,為什麼開除你,還要開除我,上麵的意見是我和你走的太近,我勒個去的。”
“你的意思是吃定我了?”我歪著眼,這家夥太能吃了。
吃完飯,該發愁的還是要發愁,畢竟本來不錯的工作現在丟了,現在要是可以發啥感慨的話,除非坑爹二字莫屬。
這就是我現在遇到的困境,仍然是圍繞著生存二字在糾結,不能夠放鬆下來,這種事情輪到誰的頭上,都難以排解,或者說是難以自我解釋清楚。
我沒有辦法了,吃完飯,我將張華龍發配出去,找工作這種事情,還是分頭行動來的實際一些,無論如何來說的話,張華龍比我的優勢太明顯,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幹力氣活的好手,不像我手無縛雞之力,與他一起找工作,必然是我費盡口舌,為他作嫁裝,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張華龍隻好被我強行驅離出去。
我內心之彷徨,之無助,之無奈根本不是語言所能夠形容的,這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與生活的這次交鋒,我敗了。
沿著街頭小販雜居之陋巷,我逡巡一圈,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職業選項。
在我茫然若傻子一般,全身力氣被抽光的時候,我已經一屁股蛋子做到了金水橋邊上的大石板上了。
眼前又是令人瞳孔散光,再也不願多看一遍的大字,“北京歡迎您。”不知為何,每次目睹這幾個大字,內心總是不快。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都是這樣度過去的。
第四天的時候,我由於當初骨氣了一把,沒有收蟑螂送來的4萬多塊錢,現在雖然也不後悔,但是卻紮紮實實的陷入了生活的困窘之中。
我居然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不是說找不到工作,隻是這次我想自己創業,這是一個卑微到連自己說出來都臉色赧紅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