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隻是做點小本生意,養家糊口,但是今天這事一出,我倒開始有點怕了,這要是被抓了,還不全玩完了,到時候,真出事了,萱萱進去把我撈出來好嗎?”
“這個沒問題。”萱萱把胸口拍的咚咚響,讓我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懷疑裏麵的內容,以前上學的時候,還是貧乳啊。
文萱立即臉色一變,生氣真快,我想著這可能是我以後的堅實後盾,便留下了文萱的電話號碼,不由分說的來了一句:“改天見啊。”
其實我的潛台詞是啥時候也不要見,畢竟自己現在混的不但很糗,而且似乎有永無出人頭地的嫌疑。
我微笑著揮手,送走這位煞星。
“跟誰招手呢,笑的跟招財貓一樣。”我回頭一看,梁曉璿一身淺綠細花裙,站在我的麵前,巧笑倩兮,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
我立即折服的說,“沒,”我確實是不會撒謊,說著沒,眼睛還往某個方向瞅,看哪個女孩子走遠了沒有。
“行了,你不說就算了。”
啥叫我不說就算了,雖然初經人事,反應有點不及事情的發展速度,但是話語裏麵的意思還是清淺易懂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遇到了一個大學的同學,”梁曉璿準備看我閃爍的眼光,不想我很快反應過來,眼神恢複清明。
“看你生意不錯的樣子,一會兒請我吃點什麼好啊?”
似乎這便是女孩子天生的權利,由不得我拒絕,似乎自己還是十分的樂於此道。
見人群慢慢的少下來,已經11點多了,我收拾好地攤,在邊上報紙上麵坐著伏在自己腿上的曉旋還沒有醒過來,我拍拍她的肩膀。
“啊,我睡著了,也不是很困,居然會睡著,真是丟人啊。”梁曉璿很快站起來,見四周人群稀少,並沒有什麼人關注自己,這才可愛的鬆一口氣,皺皺鼻子,“我餓了,這是什麼味道。”
“嗬嗬,邊上就是小吃街,走,咱們碰食去。”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吃飯的時候,整條街都是熱氣升騰,和我們一樣出來碰食的人圍街而坐,各式小吃羅列一條街,光看就飽了,白水羊頭、爆肚、白魁燒羊頭、芥末墩子、小窩頭、肉末燒餅、羊眼兒包子、五福壽桃、麻茸包、艾窩窩、驢打滾、豆汁、灌腸、炒肝、麻豆腐、炸醬麵、豌豆黃、芸豆卷、銀絲卷、奶油炸糕、大灌腸、烤饅頭、麻茸包、糖火燒,應有盡有,數都數不清。
我背著大包,走著走著,忽然胳膊一沉,曉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笑笑,也用力勾住了曉旋的胳膊,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承諾,但是似乎隻是覺得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拒絕曉旋的好意。
我們一起吸溜了一大碗豆汁,我又吃了五個肉沫燒餅,這才吃飽,既然現在有錢了,那總要吃飽吧。
這生活不要太安逸了,因為回去的時間有點晚,已經沒有了路車,我們隻好搭乘計程車,在車上的時候,我昏昏睡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曉旋的大腿上,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這種美好而安靜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多月,奇怪的是,我始終感覺有人在離我不太遠的地方關注我,這種念頭立即讓我把他歸結到幻覺去了。
我坐在門口大排檔和張華龍吃飯的時候,一個穿著文雅,長相較為儒雅的男人走過來,端著一碗涼粉,坐在我的麵前,笑了一下,這個笑,不簡單,雖然隻是微微一笑,但是卻讓人能聯想到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賣黃碟嗎?”
“不賣,”我差一點噴他一臉豆漿。
見對方“哦”了一下,又不死心的湊過來,滿臉笑容,這次笑容讓我終於有點明白他的這個笑容,與眾不同在什麼地方了,那就是一個字,賤,賤笑,完全不同於阿諛奉承,諂媚之類的笑,更不可能讓人生出如沐春風,三月駘蕩的感觸,總之很不舒服。
“我想看一下你的愛情動作片。”這人這話說的有水平,這話不是行內人士的話,一般說不出來,他不但不像是一個賣碟的,連一個買碟的都不像,我雖然心有所感,但仍然不能慧眼識荊,一眼看出來,所以我拿出了一張張國榮的上海灘,給了這個男子。
這個男子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幾個公務員模樣的人進來,看衣服的話,有公安,有消防,有文化局的,有工商局,還有其他林林總總日常沒有見過的人都來了。
“聯合執法,希望大家配合。”幾個人進去,在小店裏麵翻翻撿撿,最後出來一個人,黑著臉,一看就是頭,“我叫林天,是這塊地負責餐飲娛樂行業的,這是黑店,食品衛生許可證,工商營業執照,稅務執照,酒類流通許可,奶製品流通許可,環保評定,員工健康證,七個證件都沒有,暫停營業,財產沒收,限期整頓。”
大排檔的業主也是一個長相彪悍的人,但是卻不得不低頭,垂頭喪氣,似乎老了幾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