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侍者模樣的男人過來,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個侍者,隻是,我們早就喝夠了,這是我們聊天的時間,我們沒要求別人過來騷擾我們啊。
見我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侍者立即換上一副抱歉的樣子:“是這樣的,我們酒吧中今晚上要搞一個大型的派對。剛才那個派對的主人看到你了,跟你說,她認識你,讓我過來叫一下你。”
“我知道了,”碰到這種能搞得起派對的人,我內心深處還是願意見識一下,或者說,認識我的人開的派對的話,那麼這個人說不定我也認識。
我推開三樓大廳的屋子,裏麵不但大,而且裝修的極為奢華,最重要的是在大廳中居然有一幫禿頂的老家夥圍坐在一個圓桌上,十分裝逼,輕重緩急的處理自己的業務,不時的喝一口麵前擺設似的茶水,手杯的大小遠遠不如我的手指頭肚子大一些。
我反正喝的酒多了,就湊過去,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一坐。有樣學樣的在兩個空位中間的一個坐下,茶道我是真的不懂,但是倒茶還是會的。
朱霸林本來在我的強烈建議和要求下要和我一起來的,但是氣場不夠,走到一半,就被打壓回農民的原型,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景,如果是農民的話,別人還沒說什麼,自己就把自己弄趴下了,我也就不勉為其難了。我隻是叮囑著朱霸林,一定要結識場中的人,不管是學生,老師,還是其他的種種,總之隻有一個目的,學會利用自己掌握的資源,創造性的打造自己的人脈網,利用自己的人脈網形成利益交織的關係網,隻有利益牢固的聯盟才是牢不可破的聯盟。
我給他們挨個倒完茶,當然不會傻逼嗬嗬的多嘴,有膽氣做到一起是一回事,有能耐插話進去這才是真正的一門藝術,因為如果你不是跟他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很熟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插一句話。
所有我靜靜的舉著水杯,目光冷淡的看著這些所謂的大老板,我一直舉了大半天,終於,坐在上位的一個大老板,似乎剛剛發現我似的,忽然來了一句,“原來你不是侍者啊,我還以為你是waiter呢?”
“我還真不是waiter,我應邀而來,見不到主人,隻好找最有意思的地方來,目前看來,還屬你們這兒說點人話。”這話說的難聽,但是眼前坐的是什麼人啊,都是人老成精的家夥,斷然不會立即得罪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要知道,這年頭,最令人頭疼的就是那些傳說中極其能夠裝逼的富二代了,大家紛紛看我,倒真的暫時把我定性成為一個富二代了。
我也不多說,繼續舉著水杯,看誰杯中的水喝完了,立即不溫不火的添一點。聽著這些老家夥逐漸放開了,開始暢談今後的一般人生,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晾我在哪裏,我也不怕,也不惱火,聽來聽去,還真是數這一邊的話題讓我感興趣一些,什麼隻要奧運過去,國家的股票必跌了,什麼新疆的老壞蛋熱比婭怎麼還沒有被槍斃,什麼現在金融危機的模式分為哪幾種,在危機到來前,如何更好的通過散開投資,更好的規避風險,之類的話題,我也不怕他們說我偷聽,甚至有的話題說的極為露骨,彼此的恩怨也糾結較深,不過他們確實是屬狐狸的,在糾結的話題,在重的恩怨,一幫人仍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佩服,這是真佩服,本來心底在嘲笑這些腦滿腸肥的國蠹來的,現在看來,似乎是我自己有所誤解了,商人雖然在商言商,利字當先,但並不是什麼利益都要沾一下的,有些商人,稱之為國家的良心也不為過。
在國家汶川大地震的時候,王老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品牌,老板居然捐贈1個億,遠超其餘人,這便是國家商人的良心。
我很高興自己能看到眼前的商人,在這麼一個隨意的場合,本來應該放鬆的時刻,居然會說一些沉重的,嚴肅的,真實的話題,即使這些話題遠遠與現在娛樂的氛圍不相適應,但是我在邊上聽著,卻感覺很和諧。
我聽的入神,不斷的默計整理他們的思路,希望這些人人都知道,卻沒有幾個人能確切做到的道理,對我們有些影響。
“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曹操。”
“曹姓嗎,曾經也是國家的國姓,雖然現在不牛逼了,但是為曾經的牛逼幹杯。”
我也端起我手頭的水杯,到了一口,小嘴一抿,幹完。
“聽小兄弟的聲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在套我的話,這些東西都是沒啥意義的,姓名籍貫我眼中隻是一個代號。
“安徽一個山裏的小村莊,叫咼莊。”
“這麼說,和真正的曹操還是一家的。”這話說的比較內行,很多人都知道曹操是安徽的,但是真正能知道曹操是我們那一塊的人就鳳毛麟角,吉光片羽了。
“是的。”
“哦,”說話的人露出神往的深思飄渺的樣子了,看樣子對我們那塊的曆史確實是比較了解的。
我們開始沿著這個臨時切入話題談論的時候,來了一個女人,我一看認識,不就是林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