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露了出。

可這些,本該是隻有他一人知曉、隻有他一人能見的。

怔然凝望間,濃濃妒火之外,占據了邵珩心頭的,已是那份足稱「禁忌」的情感。

在東北的十三年,支撐著他度過的,是與兄長間的所有回憶。

在彼此都隻能稱作孩童的時日裏,相較於僅是庶子而備受欺淩的邵珩,年長六歲的兄長不僅受父皇看重,更已靠著自身的力量在宮中豎立了極高的威信。不管是麵對朝臣、麵對兄弟,麵對父皇,邵璿都已學會了那份成自父皇的冷峻,卻唯有在麵對他的時候,才會露出發自真心的溫柔笑容。

——那是個便連不曉人事的孩童,亦不禁深深為之擄獲的絕美風情。

而他,也一直以為兄長隱藏在俊美冷峻之下的這份豔麗,是隻有他一人知曉的。

十三年來,他所思著、念著的都是那個在他人眼裏俊美雍容,實則卻豔麗得勾人心魂的皇兄……可當分別了十三年的他們終得相見,已再非昔日單純孩童的他,卻從兄長那份因淒愁而更顯媚人的姿態,察覺了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麵對的事實。

皇兄動情了。

或許是對他過於信任的緣故,皇兄幾乎沒怎麼將那份淒然掩飾住,也因而讓他得以猜出了對方的身分——

縉雲莊主,上官鎏。

他不曉得這個人究竟是如何和皇兄扯上了關係,卻改變不了皇兄動情的事實……不是沒想過破壞,但他的實力畢竟不在這裏,所能做的,也隻有在推測出事情的端倪後,適時地在二人之間添上阻隔。

指使成都府將一則公告安排得如此紮眼的是他,設計讓季書荷亡於上官鎏「同伴」之手的也是他。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便有了這些個足以讓二人恩斷情絕的一切,上官鎏卻還是得到了皇兄。

得到了……那個本該隻屬於他的皇兄。

便在這寢殿裏、便在他苦苦於外頭候著的時候。

思及此,胸口翻騰著的怒氣愈甚,凝視著兄長的目光卻已再無掩飾地染上了那份不該存有的情愫與欲望。

比起單純的兄弟,他更想要的,是足以獨占「邵璿」的關係。

甚至……力量……

仿佛受著兄長周身那份誘人的氣息牽引,而連同心底灼燒著的獨占欲,讓邵珩終是極其輕佻地一個抬掌輕掃過絕豔容顏……突如其來的碰觸讓邵璿瞬間清醒,卻還沒能弄清刻下的情況,便給一雙臂膀緊緊圈鎖入懷中。

「珩弟?」

因眼前所見的袍服而明白了對方的身分,邵璿略有些困惑的聲音流瀉,卻並未使力推拒,而僅是任由弟弟將他緊緊抱著——在他想來,邵珩會那般執著地候於殿外必有其理由,眼下有此失態自也不是什麼讓人訝異的事。

可當他雙臂略抬正想安撫著輕輕回抱住幼弟時,沒打算繼續隱瞞的邵珩卻已順著擁抱的態勢以掌沿兄長背脊逕直撫劃而下,直至包握上為黃袍所遮蔽著的、渾圓勾人的臀丘。

「皇兄……已經被他抱過了,是嗎?」

伴隨著沉沉低語,他一個側首以唇輕吮住兄長耳垂,需索著那已渴望了多時的芬芳。連誤會都難以構上的愛撫舉措讓邵璿瞬間僵直了身子,一時卻仍無法理解一切究竟是怎生發展到如此境地的。

「邵珩,你可知道自己現下在做些什麼?」

苦思而不得解,最終所能做的,也就隻有擺出君王的姿態冷冷質問出聲,同時使力嚐試著自弟弟懷中掙開。可他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的是:當那雙圈鎖著自身的臂膀終得鬆開之際,一陣劇痛卻已驟然自腹部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