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2 / 3)

那是……被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所帶來的痛楚。

俊美麵容之上,瞬間已是一抹愕然漫開。

感覺到兄長抵抗的力道漸消,邵珩將那沒入他腹中的匕首拔出,而順著眼前軀體軟倒的勢子再次將其擁入懷中。

「我當然知道。」

以唇留連於兄長耳際,他沉沉落下了問題的答案:「但要想得到皇兄,臣弟卻隻有這一種方法……沒能巧取,自然隻能靠著豪奪……」

最後的語聲,沒入相交疊的唇瓣之中。

即便東胡國主之位早已觸手可及,也因兄長所封的「睿王」而得到了其餘兄弟所遠不能及的權力,可讓他奮鬥至此的卻從不是這些,而是懷中比任何人都來得美麗的兄長。

溫軟的唇瓣,一如所猜想著的,有著震懾了整個心神般的甜美。

可邵璿卻沒能反抗。

得知背叛之時,他本以為先前的反常隻是弟弟用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手段,卻沒想到……原來,珩弟一直是這麼看著自己的。

他所最最關心在乎的弟弟,終究還是改變了……

隨著周身氣力逐漸流失,神智恍惚間,浮現於邵璿心底的,卻是先前臨別時上官鎏的那一個吻。

至少……這一回,他與他之間的分別,沒有那麼多的遺憾……

「璿!」

便在他即將昏厥之際,熟悉的喚聲響起,下一刻,邵璿隻覺一股勁風擦身而過,原給弟弟環抱著的身子,亦轉而落入了那過於熟悉的懷抱之中……視線迷蒙間,但見雋朗麵容之上深深震驚與疼惜交錯,讓他終是心神一鬆,再難克製地昏了過去。

回想起來,若他真依著父皇的意思做個冷心絕情的人,或許就可以免去這些日子來的諸般波折……無心無情,便無須為情所苦,更不會讓珩弟萌生出那樣反常的情感,縱難免孤寂,一切卻能順風順水,平靜以渡。

但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一切全按著父皇的意思走,不甘心生於帝王家,便該對這樣充滿鬥爭而無一絲親情可言的生活感到理所當然。所以他對遠遠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庶出幼弟投以了名為親情的關懷,卻不料這份關懷所換來的,卻是珩弟超越了倫常的情感……

意識昏沉間,猶自震驚難消的邵璿緩緩睜開了雙眸,而旋即望見了床榻一側、上官鎏滿懷關切定定凝視著自己的麵容……腹部仍然鮮明的痛楚與隨之而來的虛弱感讓他一時有了種回到八年前的錯覺,可周遭寢宮熟悉的擺設,卻將他徹底拉回了眼前的現實。

「璿……需要我請禦醫來嗎?」

見他終於醒轉,已在旁邊守了整整一日的上官鎏不由得大喜過望,卻因顧忌著君王身子的狀況而仍有此一問。

但邵璿卻隻是輕搖了搖頭,雙♪唇輕啟,問:「珩弟呢?」

「……柳兄正看著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他開口第一句問的便是那個出手傷人的睿王,上官鎏雖仍咬牙做了回答,原帶著喜色的神情卻已克製不住地為之一沉。

昨日,他雖依言換上了侍衛袍服離去,心頭卻始終存著一種莫名的不安……思及柳行雁提過的、京中有人叛亂之事,怎麼也放心不下的他終還是放棄了離去,一個回身循著來時路便往邵璿寢殿行去。

在他想來,以自個兒的身手,留在邵璿身邊總能做個防範。後悔的情緒他已不想再嚐,與其再次分離然後被迫麵對之間所可能存著的各種變數,他還寧願繼續留在邵璿身畔,好生留存屬於對方的一切。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便隻是這樣一個來回,也能迎來如此驚人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