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精神,覺得此時此刻我們之間很有親近感。
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扭著脖子使勁往後看,叫苦道:“要是腦袋瓜子後麵也長隻眼睛就好了,自己身體的部位,硬是看不到,你說氣人不?”
盛淩走到門口拉開門,剛邁出一隻腳,馬上又回來了。
她一臉糾結地望著我,若有所思。
“聽著,你先看看有外傷沒有,沒有的話,就不用上藥。”盛淩恨鐵不成鋼地望著我,既不想讓我臀部感染,又不想打破男女底線親手為我的臀部擦藥,於是才在糾結之中,向我進一步確認。
“沒……沒破。”我沒底氣地說道。
盛淩重新折返了回來,衝我興師問罪:“沒破你不早說,害我……”她瞪了我一眼,那假裝生氣的樣子,也是異常可愛。
大約又是半個小時後。
雨終於停了,盛淩興高采烈地說道:“走啦走啦,去吃飯,去找住的地方。”
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雨停了,我的心裏卻充滿了失落感。
“換來換去的,累不累啊。”我牢騷了一句,往床上躺了一下,感慨良多地說道:“挺舒服的,這床,這房間。”
盛淩強調道:“可這裏隻有一個房間哎,怎麼住?”
“兩張床呢!”我心裏藏著壞,眼神撲朔地瞄著另一張床,小心髒卻跟著有節奏地咯噔了一下。
盛淩瞪大了眼睛,站到我麵前,抨擊道:“想什麼呢你,腦子進水了吧?聽著,抓緊的,時間寶貴,抓緊安頓下來,去吃飯。本姑娘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我聽聽。”我煞有介事地把頭一偏,靠近她的小腹處。
盛淩一把將我推開,扶住了我的肩膀,說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人這麼不正經呢?”
“有……有嗎我?”我極力為自己辯護:“就開個玩笑,這就不正經了?”
盛淩聳了一下鼻子,走到門口,直接拔掉了房卡。
我不太情願地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離開了這家賓館。
路上到處是亮汪汪的雨水,空氣中夾雜著一種濕腥的氣息,那味道感覺像是到了海鮮市場。
我們打上了一台出租車,又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家連鎖賓館。
但是過去一問,這家賓館連一間房都沒有了。
我們繼續找,像是一對年輕夫婦,在尋找自己調皮搗亂四處亂跑的孩子。
蒼天不負有心人,一家裝飾相當豪華的賓館裏,我們訂到了兩個標準大床房。有些疲憊地持房卡進房間後,我們頓時傻眼了。
我靠!這家賓館在表麵上看起來規模很大裝修格調很奢華,但是房間卻實在不怎麼樣。空間小不說,裏麵的牆麵和設施卻已經相當陳舊了。牆壁上,到處是汙漬和蚊子的屍體,腳下的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響不說,顏色和光澤都變得相當黯淡了。進衛生間一看,那陳舊的更是離譜,地麵的瓷磚千瘡百孔,連最基本的顏色都分辨不出來了,瓷磚的縫隙當中,夾雜了各種毛發和泥汙。
一套老掉牙款式的電視機櫃上,擺了一個接近正方體樣式的老式電視機,那又長又粗的大屁股,頂在牆上,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曆史與滄桑。
頭頂上那台空調掛機,估計得有十年以上工作經曆了,表麵被氧化成了深黃色,就連上麵的金屬標誌,也隻剩下了一個字母和一些隱約的痕跡。
我和盛淩在房間中間位置,麵麵相覷。
“我們是不是穿越了?”盛淩苦笑著,稍用力踩了踩地板,那嘎吱的聲響,聽了的確有些逆耳。
我點了點頭:“我覺得也像是,像是穿越到了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