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2)

我不知所措。

朦朦朧朧的視線裏,沈川仍舊笑的溫柔:“秦肅,後來我用兩年的時間和崔瑞羅在一起。然後……”

不可遏製的顫唞,羼雜著極致的驚恐與讓人恐懼的巨大希望。一定是因為感冒發燒的原因……肯定是的……

我默念著把視線強行從沈川身上移開。

手上的溫度突然退去,那一個瞬間,心底被生生撕開了一個大洞,黑色的風逆著血液,靜靜的流遍全身。

就在我想要拉起被子環住自己的時候,眼前突然暗了一下。

身前貼合的,是夢寐的懷抱。

我正枕在他的頸窩裏,依靠著那一小片既熟悉又陌生的皮膚。

我的鼻端傳來熟悉的洗衣粉的氣息,這氣味我記得,我的衛生間裏還有一袋尚未開封。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合歡樹下那個說不出是冰冷還是火熱的複雜擁抱。

我說不出,此時此刻究竟是什麼感覺,應該是喜悅還是恐慌我完全說不清。就像是我從來無法看清楚沈川這個人一樣,我也永遠看不透他給予我的東西究竟與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覺得自己正沉在一個狹窄肮髒的水牢裏,水一寸寸攀升,是夾雜著巨大恐懼的恐慌和絕望。

“別說了,你滾。”我的聲音嘶啞著,一把推開沈川。沈川臉上的無辜漸漸消失成沒有表情。我看著那雙韓星一樣冰冷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氣。

“夠了,沈川。我求求你,放了我……”

哽了半天的話,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扭過頭去看窗子外麵的藍天。嗯,天藍的很欠揍。居然比我還欠揍。

沈川在身後冷笑。我已經沒有力氣回頭再看他一眼。

“我現在要是說‘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是不是很奇怪?”

我苦笑著回頭:“沈川,我求求你,我保證……保證……以後絕對不再礙你的眼,我保證徹徹底底的從你眼前消失,我保證……”

沈川像是被速凍了一樣,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就隻是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最後,低下頭來,輕輕展開了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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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把我按回了床上,換上毛巾,塞上了被子。

一切都和我從那個遙遠的夢境裏剛剛醒來一模一樣。

隻是那隻拉著我的手,不在了。

躺了一會兒,沈川一直都沒有走,隻是坐在我的床頭上。

我摸索著伸出手去。須臾,抓住那隻溫暖的手,緊緊的糾纏了起來。

他隻是無聲的握緊了我的手,沒有言語。

那一刻,我突然恨死了我的口不對心。

秦肅,認了吧。我緊緊拉著那隻手,任憑手心裏出滿了汗水。秦肅,你明明根本就離不開他。

連想想,都覺得是淩遲一樣的剝皮蝕骨。

14、chapter 8(1)

手上仍舊糾纏著沈川那幾根溫暖的手指頭,指節間因為用力而感到疼痛。它提醒我眼前這一切並非夢境。抬頭看著沈川,那雙漂亮的眼睛漆黑明亮。癡癡的看著,目光依依描畫過一根又一根的眼睫,想起無數夜光下的夜晚裏,那濃黑的睫毛在投射在臉上,那一小片靜謐的陰影。

沈川的視線一直在半空中遊移。我定定的看了半晌,還是垂下了眼睛。

滿屋子的沉默,有點尷尬。我輕輕咳了一聲,開始沒話找話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鑰匙。”

“恩?”我分明不記得我把鑰匙給過別人。鑰匙一直都隻有兩把,一把在我手裏,一把在阿奇手裏。阿奇還給我的鑰匙還扔在不遠處的茶幾上,暗黃色的一小點,明晃晃的觸目驚心。

“我從崔瑞奇那兒要的。”

“阿奇?!”

“對。”沈川淡淡的說:“你的寶貝阿奇另配了一把鑰匙自己留著,看那模樣應該是要留作紀念。畢竟是第一個同居人,想來也多多少少有點兒舍不得?”沈川唇角輕輕揚起,說不出的諷刺:“圈兒裏有名兒的萬葉從裏過,從來都隻有他甩別人的份兒,這次……”

我沒接話。

我仍舊不願意提到阿奇。那是我短短二十幾年生命中最平和安暖的一段時間,那種清水般的幸福簡單完滿,真的就像是夢一樣。於是結束的時候也就格外的慘烈,甚至我都沒有機會叫一聲疼。

在這場爛尾的關係裏,是我勾引了別人的男朋友拆分了人家好好的金童玉女。又是我明明心裏裝著別人卻又招惹了阿奇最後玩了一場始亂終棄。

不管怎麼看,都是我的錯。阿奇有理由來我這裏哭訴,有理由來對他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過失來找我要尋求原諒與解脫,崔瑞羅有理由就在那樣大庭廣眾之下把我所有拙劣的心思公諸於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