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經變成了整潔舒適的小床。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床,吳邪拍了拍張起靈說道,“行啦,你別弄了,趕緊去報道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嗯。”基本上最麻煩的活兒都已經被自己幹完了,剩下來的就是收拾衣服什麼的。張起靈點點頭,拉起放在門口的登山包就準備走。

“等會兒,”吳邪跟在張起靈身後,聞著他身上清爽的檸檬味,心裏突然有些慌。

自己和這個人從穿開襠褲認識到現在,從來沒有分開超過一個月以上,在對方家長眼裏也儼然是半個兒子的存在。如果不是被自己做校長的三叔改了誌願,吳邪現在已經在北京了。當得知自己隻能留在杭州之後,吳邪整個高三的暑假都是在張起靈家裏過的。雖然吳邪明白家裏這是為了自己好,留在杭州是一本,而去了北京最多隻是二本,可是心裏卻依然憋屈。眼看著張起靈就這麼去北京,但是自己卻要留下來,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吳邪卻怎麼也無法不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所以,當張起靈拿著自己隔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給自己看時,吳邪望著那張二十年來一貫波瀾不驚的麵容,心裏突然塌陷了一塊。清華的土木工程係,那是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張起靈卻隻是淡淡的說,在哪裏念都一樣。

拽著張起靈的登山包帶子,吳邪盯著那張冷峻的臉說道,“到了學校別老這麼繃著臉,和舍友要好好相處,別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還有,我媽說了周末的時候回我家吃飯,到時候我去找你。”

“嗯。”抬手摸了摸吳邪的頭發,張起靈轉身出門。

吳邪靠在門口看著張起靈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潮中,心裏是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就好像,身體裏某個地方缺了一塊一樣。

“別看啦,小天真,你當著這是十八相送啊。”胖子拽著吳邪坐在桌前,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看你那不放心的勁兒,都快趕上人家女朋友了!”

“死胖子你懂什麼!這叫兄弟情!”吳邪鄙夷的看著胖子,大家都是自來熟的人,三分鍾之後就能瓷實的跟認識了好幾年一樣。

“要不咱們中午出去搓一頓?就當是慶祝一下咱哥幾個兒認識?”胖子扭頭看著上鋪的潘子和坐在床上笑得高深莫測的解語花,笑嗬嗬的提議著。“順便培養培養兄弟情?”

“那還等什麼,走起!”

夏末秋初,秋老虎虎視眈眈的蠢蠢欲動著。外地的學生和家長在宿舍門口依依惜別,家長臉上的不舍,新生眼中的好奇,為期四年的最後一段學生生涯,就這樣在笑聲和淚水中,慢慢拉開了序幕。

“小三爺,你想什麼呢?這仙人球都要給你戳爛了!”潘子轉過頭看著吳邪目光呆滯的用圓珠筆戳著那盆栽,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啊?”猛地回過神來,吳邪一不小心戳了個空,整個手背直直的壓在了仙人球上。“靠!!”迅速的抽回手,但還是被紮進了不少根刺。“老子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

“確實,過生日這天能倒黴成你這樣兒的,也真算是奇葩了。”胖子拿著傳真走過吳邪身邊,幸災樂禍的說道,“小天真,你就當這是昨兒晚上連帶著沒讓我和潘子睡好的報應吧~”

“丫的給老子滾蛋!”小心翼翼的挑著手指上的刺,吳邪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鬱悶又騰地燃燒了起來。廢了不少勁才把刺都挑幹淨,吳邪一邊兒甩著手一邊兒掏出手機,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短信,拿著杯子走到茶水間,看也不看就直接按了第一個通訊錄裏的第一個名字。響了不到三聲,就被按掉了。

“靠,竟敢掛我電話?!”正準備再打,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點開一看,是條短信。

“在開會,晚點聯係。”

一口氣把杯子裏的咖啡灌了個幹淨,吳邪把手機揣回口袋,看著落地窗外仍舊連綿的雨水和街道上五顏六色的雨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衝動和情緒化是自己最大的毛病,這一點從高中開始就不斷的有老師和前輩告誡著自己。靜靜的看著往來的人潮和光禿禿的樹枝,吳邪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