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鬱悶到了極點,吳邪已經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你是不是想說老子太衝動太不動腦子太魯莽了!”
“不是。”
“那是什麼?”吳邪瞪了一眼張起靈,拿著叉子把手中的方便麵搗了個稀爛。
“是太善良。”淡淡的說著,張起靈漆黑的眸子閃耀著清冽的光芒。
白色的霧氣漸漸消散在空中,沒了那阻擋,吳邪被張起靈看的有些不好意□
盡管比自己想象中的環境要好了很多,但是這衛生所依舊顯得有些簡陋且陳舊。差不多兩百平的一個四合院,青磚白瓦的建築風格已經明顯的偏向了徽派。幾個穿著有些髒了的白袍的護士拿著托盤匆匆忙忙的走著,吳邪拎著東西走上前詢問了幾句,一個護士朝著邊角上的小房間指了指。
紅色的漆木門顏色有些褪色,門上麵是用白色的噴漆寫著小小的病房兩個字。門輕輕掩著露出一條縫隙,吳邪輕手輕腳的推開來,隻見潘子正握著病床上那白發蒼蒼的老人的手,趴在床沿上假寐。
小心的把手上的東西在床頭櫃上放下,吳邪看著病床上那蒼老的竟像是自己祖母般的潘子母親,心裏泛起一陣酸澀。潘子不過就比自己大了兩歲,可是他肩上所挑著的重擔和壓力,卻是自己從未想象和體驗過的。
輕輕的拿起潘子擱在床上的外套想給他披上,卻不想潘子迷迷糊糊的抬起了頭,壓在床上的臉被硌出了幾條印子,眼睛也密布著細細的血絲。
“小三爺——”潘子愣了一會兒,立馬清醒了過來,有些驚訝的站起身說道,“你怎麼還是來了?你還是趕快回公司吧!”
吳邪把潘子又按回椅子上,從塑料袋裏拿住一個蘋果塞給潘子,“今天周末啊潘子。”說到這個,吳邪還是忍不住有點鬱悶。要是早點想起來這兩天雙休,那隻請周五的假不就好了麼,還連帶著潘子都被裘德考記恨了。
拿著蘋果愣了半天,潘子這才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啊,我怎麼也忘了呢!小三爺,這回真是對不住了——”
“沒事兒,對了,你媽媽怎麼樣了?”轉頭看著仍舊靜靜沉睡著的人,吳邪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弄的?”
潘子長長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蘋果起身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細細的摩挲著母親臉上溝壑滿布的皺紋,堅毅的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哀傷。“前幾天下大雨,屋頂漏水。我媽她自己一個人爬上去鋪茅草,結果摔下來了。”
“不是吧?!”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吳邪總算明白潘子的要強和獨立是從何而來了。“那怎麼拖到現在?”
“村長說當時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好像我媽昏迷了一會兒就自己醒過來回了家。結果第二天早上去上集的時候,我媽突然就倒了。村子裏的大夫也看不出怎麼回事,想送到鎮子裏可是當時下著大雨路也不通,直到今天清早,才算是趕著車送了過來。”潘子想起來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那醫生怎麼說?”輸液瓶中的藥水滴滴答答的流著,吳邪仍舊有些擔心。
“說是輕微的腦震蕩,身上有幾處骨折。”溫柔的整理著母親額前花白的銀絲,潘子轉回頭,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澀,“我媽說過,她命硬,在沒把周圍人都克死之前,她是不會有事的。”
“潘子——”吳邪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命格這樣的說法從千百年前開始就一直被大部分的中國人深信不疑,更何況是更為閉塞的農村。
“所以我媽才一直不讓我呆在她身邊。”輕輕地笑著,潘子搖了搖頭。
“你要不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幫你守著。”看著潘子一臉的疲倦,吳邪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都折騰了一宿了,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的。”
“沒關係小三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