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敢看張起靈的眼,那輕輕拂過自己臉頰的吐息,卻已經讓吳邪覺得整個人快要爆炸了。
“那個,我,我還沒準備好——”結結巴巴的說著,吳邪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該怎麼辦,兩個人身體上都已經誠實的有了反應,但是看著這自己被壓的狀況,吳邪一時半會兒真有些怕。
“沒關係。”張起靈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輕輕的吳邪額頭落下一吻,隻是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再沒了其他動作。
心想著總得說些什麼,不然等著這火自己滅得等到什麼時候。回抱著張起靈,吳邪盡量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張起靈,你和小花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回來的時候自己雖然有些醉,但是張起靈那幾句占有欲極強的話裏的火藥味,自己並沒有忽略。
“嗯?”
“你別裝傻啊,從小我就知道你倆互相不待見。你別是因為當初我說要娶小花的事情,就一直提防著他呢吧?”吳邪推了推身上的人,輕笑著說到。
“嗯。”張起靈誠實的點了點頭。
“靠,不是吧?張起靈你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對老子圖謀不軌了啊?”吳邪沒想到自己還真猜對了,每次解語花出現的時候張起靈總會顯得特別冷漠,直到後來黑眼鏡跟著解語花來了杭州之後,張起靈才放下了戒備。
“吳邪,”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吳邪耳邊,又惹得他一陣顫動。
“怎麼了?”不知怎麼的又有點心虛,吳邪有點擔心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就得把自己這麼交出去了。
“你是我的。”張起靈輕聲說著,卻無比堅定。
“張起靈,這一點上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死了之後是要進老子家祖墳的!”麵紅耳赤的吳邪羞赧的輕吼著,堅定自己是未來戶主的立場。
“好。”張起靈緊緊摟著懷裏的人,淺淺揚起了嘴角。
有些事情吳邪並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比如高一的時候,解語花轉學的原因;比如那個時候,自己在學校的後門和解語花打了一架;比如那天解語花雖然被自己打得全身是傷,卻還是高傲的說著他就是喜歡吳邪;比如解語花說如果自己認不清對吳邪的心意,最好就不要再去招惹吳邪。
因此當大一自己又看到解語花出現在吳邪寢室時,才會不由自主的開始警覺,而當吳邪在那時告訴自己他喜歡霍秀秀時,張起靈才徹底明白,早在三年前,解語花就比誰都清楚的看明白了自己對吳邪的心意。
所以,張起靈其實挺感謝黑瞎子的。無論是他幫著自己出謀劃策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至少,他和自己的目的,終於都實現了。
“張起靈,你爸媽會答應我們的事兒麼。”沉默了許久,吳邪心中的惴惴不安終於又浮出了水麵。
“已經答應了。”張起靈抬起身子,掀開被子在吳邪身邊躺下,溫柔的摟過他的肩膀。
“什麼時候答應的?!”不可置信的瞪著張起靈,吳邪訝異的問著,敢情這悶油瓶子有那麼多事兒一直瞞著自己麼?
“大二的時候我就和他們說了。”把懷裏的人又按回了床上,張起靈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個時候父母差點心急火燎的就趕回國,不過還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忙的脫不開身。開始的兩年還試圖勸說張起靈回頭,天天一個電話按時按點。可是自己兒子的性子,他們又怎麼會不清楚。也幸虧他們在美國生活了這些年,思想和觀念上也漸漸開化了起來,更何況,自己小時候的兒童自閉症全是因為吳邪才能治愈,所以張家爸媽在到了這一年,也就算是默許了這件事情。
“那我們明天晚上下班,就回家跟爸媽也直說了吧。”吳邪緊緊的攥著張起靈手,心裏的忐忑多少算是少了一半,張起靈的父母既然能接受,那自己的父母應該也不會強硬到哪去,更何況自己老媽一直很喜歡張起靈,既然讓他叫了這麼久的‘媽’,就說明她在心裏麵已經把張起靈當成一家人了。“我不想瞞著他們。”
“嗯。”輕輕點了點頭,張起靈把吳邪收進自己懷裏,柔聲道,“睡吧。”
緊緊的把自己在張起靈懷裏縮成一團,吳邪聞著兩人身上一樣的檸檬清香,慢慢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風依舊沒有停止,香樟樹日漸繁茂的枝葉隨風輕輕晃動著,發出簌簌的聲響,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漸漸聚攏的雲層所阻擋,朦朦朧朧的銀輝像是渾濁不清的流水。
吳邪恍惚間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張起靈在父母的祝福下,笑得很幸福。
站在家門口,吳邪多少還是有些忐忑。拿著鑰匙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唞著,連鎖眼都找不著了。張起靈站在他身邊輕輕的握著他的手,像是在無聲的安撫。
吳媽媽打開門的時候並沒察覺有什麼不對,依舊一如往常的招呼著兩個孩子快進屋,拉著吳邪去廚房幫自己擇菜。吳邪父親也已經擺好了棋盤,正等著和張起靈再戰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