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好像就是一間普通的房間。

迎麵是垂著幔的四柱床,床後有一個梳妝台。我們的腳下踩著織著圖案的地毯,雖然那圖案基本看不出什麼了。

這是一間典型的歐式房間。

這種情況我沒有想到,但也覺得是意料之中的,畢竟紅衣主教守著的如果是個長袍馬褂還帶著朝珠的老頭子那才不太正常吧。

“嘿我說,”胖子撓撓頭,也沒停頓,抬腳了走進去,“怎麼回事兒啊這是,哥幾個,你們誰要買房啊?”說著還四處打量著這間房子。

大家都沒應聲,黑眼鏡和悶油瓶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是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能隨機應變了。我們一路走到這裏來,求的就是一個謎底,現在這個謎可以說已經解開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一個線頭沒有揪出來,隻能在這裏四處找找了。

我看了悶油瓶一眼,這裏又沒什麼危險,不必要緊跟著他身後。悶油瓶對我點點頭表示可以,我就幹脆四處轉悠著看能不能找出那個線頭來。

胖子眼尖,在大家還在四處摸索的時候,就幾步走到梳妝台前,伸手拿起了一個像是首飾盒的精致盒子。

“小吳,你看這個。”

聽了胖子這麼一聲,大家也不亂走了,都紛紛聚到一塊兒。胖子道:“這能打開吧?”

我笑他:“怎麼你胖爺害怕裏麵突然蹦出來個粽子吃人不成?”

胖子道:“我這不是謹慎嘛,粽子不怕它,那萬一要是勞什子的蟞王蟞後呢,你忘啦咱們吃過這玩意兒的虧啦?”

程子道:“你看這盒子是完全密封的,隻有這裏有個鎖扣,裏麵要是有什麼東西也早憋死了。況且按照納蘭明珠的意圖來看,也不太可能這時候給咱們下套。要是在這兒中招了,那不是白來了麼?”

這話說得有些道理,我們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決定打開。胖子把那盒子交到黑眼鏡手裏,以防萬一,黑眼鏡叫我們都退後一些,然後自己一發力,擰開了鎖扣,盒子便“啪塔”一下子打開了。

隻見那盒子裏裝了滿滿的一盒灰白色粉末,然後,一股異香隨著盒子的打開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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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她是遭遇內亂被流放至此的公主,他是風頭無兩的朝中要員。

他的皇帝自恃天朝上國,對這位流落至此的公主雖說不那麼看重,但也算是照顧有加。因而他奉命帶她領略京城的大好風光。

近幾日,暑氣太盛,即使家中放上冰塊也不頂什麼用。他怕她會因此染上熱病,便帶她泛舟湖上。果然,湖邊水汽宜人,岸上楊柳依依,實在是避暑的好去處。她心情大好,看到綠樹、碧水,還有湖中活潑的魚兒,竟難得地展露笑顏,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央他問船家要些餌料喂魚。不一會兒,魚兒便一齊擁到船舷。搶食的魚兒甚至高高躍起,濺濕了她從異國帶來的衣裙。

這一日,她笑得很開心。所以此後,遊湖成了她夏日最重要的娛樂項目之一。

芒種這一天,他的皇帝要在天壇舉行祭天的儀式。她作為遠道而來的客人,也受命一同出席。

奏樂、焚香、宣讀祭天昭文、獻祭、拜……許多項繁瑣的禮儀之後,他和她終於鬆了口氣。他因自己是朝中要員,不能失了天子的麵子;她則是異國公主,代表著自己的國家,自是一刻也不敢鬆懈。

她雖然對所謂的祭天頗為好奇,卻也隻能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不敢問他那馥鬱的香氣到底是由什麼花提煉出來的,不敢問他皇帝嚴肅地念著的文字具體是什麼意思,不敢問他那些叫做“太監”的仆人們端上的一盤盤食物到底會有誰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