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不會降伏夜叉鬼母呢?”銅錢又問,但空塵並未回答它,不停的撥動佛珠,嘴裏喃喃念著經。

銅錢抱住禪杖,滑上他的肩膀,輕輕鬆鬆一跳,站到了他的手上,不高興的拽住那串佛珠,佛珠的光芒一下子熄滅,空塵睜開眼睛,看著搗亂的銅錢,既沒責備它,也沒有喝止它,用一種銅錢不懂的複雜眼神看著它。

第 18 章

過了會兒,空塵說:“小施主,貧僧和夜叉鬼母有一段未了的塵緣,她自會前來找貧僧。”說到這,空塵緩下語氣,聲音越發的輕柔,略帶幾分艱難的感覺,“那時,貧僧無法保護小施主你,所以等花施主解決私事後,你就隨他走吧,切記不要再回那間老屋。”

“你要一個人應付夜叉鬼母嗎?萬一你打不過夜叉鬼母怎麼辦?”空塵居然會說出無法保護它,銅錢既驚訝又擔心,不希望空塵一個人麵對夜叉鬼母。

空塵隻是微笑,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即將麵對夜叉鬼母的害怕,反而問:“小施主,如果有一個人不但奪你所愛,而且還害死你的孩子,你會如何?”

銅錢一邊晃著腳,搖動鐵環叮叮當當做響,一邊抬著臉想自己會如何,為難的回答:“我是銅錢呀,雖然人人見‘錢’眼開,但他們愛的是錢,而不是愛上化為妖怪的我,等哪一天有人真正愛上我,或者我愛上別人,我大概就知道我會如何,也許我會像趴在你腦袋上那樣,狠狠的咬他的一口。”

銅錢可愛的回答讓空塵的微笑變得不再那麼的輕微,也讓那份僧人的溫和多了幾分人味,輕輕拂過銅錢的心頭,明明那麼淺,那麼淡,卻像柳絮飄落水麵,搔得它心癢難耐。

奇怪呀!就算這和尚長得再俊美,隻要是光頭,第一眼看到絕對是光頭而不是好看的臉,可它怎麼覺得這個光頭和尚越來越好看了呢?

洗得發白的青灰袈裟,同色的僧衣,偏偏穿在這和尚身上就是有種出家人的高雅出塵之感,眼神溫和但沉靜,尤其看著他撚珠念經時的樣子,心裏的癢會讓銅錢湧出伸出手的衝動,撫摸燒著戒疤的頭頂,可自己似乎不止隻想撫摸他的頭,還有著其他的陌生情緒。

不由自主順著禪杖滑下,銅錢跳上空塵的腦袋,一手支著根本沒有的下巴,一手豎起一根指頭,戳著空塵的腦袋。

“小施主似乎很喜歡坐貧僧的頭上。”空塵笑道。

“我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喜歡坐你腦袋上。”繼續戳著他的腦袋,銅錢頗為煩惱,“啊……明明都是和尚呀,怎麼感覺就是不一樣呢?”

空塵什麼都沒說,又提醒一聲:“小施主,晚上之前一定要跟著花施主離開此地,貧僧不想牽連無辜。”

“哦。”銅錢嘴上同意,可是心裏沒同意,空塵越不讓它去它越想一起去。

房裏又傳出恩恩啊啊的破碎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掃帚妖的聲音,夾雜著黑朗粗重的喘熄,顯然兩人又在做銅錢不懂的事。

銅錢極度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我想看掃帚妖他男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叫得那麼大聲?”

“小施主,送你八個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切都不過是眼前的幻想,阿彌陀佛。”空塵雙手合十,神態半點不見他受到影響,平和一如往常。

銅錢狠狠敲下空塵的腦袋,氣憤不已的說:“我又不是和尚,幹嘛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不管了,我一定要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不然我會好奇死!”

說罷,銅錢便要去推門,空塵哪會如它的意,立即將它拎回來,“小施主心不靜,多聽聽貧僧念經就會心平氣和。”

一手捏著銅錢,一手撚著佛珠,空塵低聲念經給銅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