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3 / 3)

他將人保護得很好,畢子灝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他受不了寒,臉色有些發白。

方季北遲疑了會兒,開始脫衣服。他外衣被雪浸得極濕,不過內裏還是幹的。他把裏衣遞給畢子灝:“把濕衣服脫下來,穿上這個,我出去找點柴火。”

畢子灝看著他,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你的身上……”

在火折子的微弱光芒下,也可看到方季北身上遍布的傷痕。橫七豎八浮在他胸膛上,有刀傷有鞭傷,有一道甚至從胸`前豎著下去沒入腰間。

畢子灝人有些顫唞,想撲上去確定這些傷痕。方季北低頭看看,不以為意地笑了聲:“嚇到你了吧,都是舊傷,難看了點就是。”他披上濕衣,還摸了摸畢子灝的頭,“留在這裏等我,把衣服披好,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出去,畢子灝把他衣服抱在懷裏,眼神漸漸冷冽。

好多傷,很重。這人該是怎麼活下來的?受了多少折磨,甚至有多少次麵臨了死亡?

畢子灝心中一陣發冷,連得身體越發寒,牙齒都在打戰。

“小畢,很冷嗎?你忍一下,我馬上去生火。”落入一個溫暖懷抱,方季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依然是老實帶著點溫柔。畢子灝在他懷裏猛搖頭,一手拿著火折子,另一隻手開始對著他的衣服不規矩。

畢子灝很快把方季北草草披著的外衣扒下來,露出大片胸膛。他先是眼睛直了下,隨即心頭浮上些酸澀,馬上化為憤怒,又是心疼。

“這些傷……”他指尖從那些傷痕上掠過,和臉不相稱的,方季北身上皮膚相對要白皙很多,大概是他不欲別人看到這些傷,因此很少脫上衣的關係吧。

完好的部分摸上去感覺很好,讓畢子灝有些舍不得移開手。傷痕摸起來很糙,甚至有些剌手,畢子灝盯著摸著,有種吻上去的衝動。

這人,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受過那麼重的傷。

“小畢,這些傷沒什麼,真的。”方季北感受到他的關心,笑笑對他說道,“舞刀弄槍的,哪有可能不受傷?”

話是這麼說,可傷在別人身上,和在他身上,是完全不同的。

方季北見他咬著嘴唇,明明都要哭出來,卻還在小心翼翼摸著自己身上傷口。他有些迷惑也有些感動,按住畢子灝的手:“小畢,我去生火,你也把濕衣服脫下來烤烤,免得著涼,嗯?”

畢子灝遲疑了下,覺得自己這樣確實是太突兀,便放手坐到一邊。隻是雙眼總離不開他身體,眼底神色也是變化多端。

“都是什麼時候受的?少時做學徒的時候?是發配的時候?還是打天下的時候?”畢子灝看著他忙碌生火,靜靜問道,語氣中卻有一份隱藏的咬牙切齒,“痛不痛?”

“都有,當時挺疼的,忍過就好了。”劈啪一聲,火燃了起來,照亮了山洞。方季北溫和方正的臉在火光之下顯得明亮,看得畢子灝傻傻發呆。方季北渾然不覺,還拉著他到火邊,“這洞看來很深,大冬天的應該沒什麼蛇蟲,但也別坐太遠,被煙嗆到就不好了。”

他見畢子灝神情,忍不住歎了口氣:“小畢,你好歹是個男兒漢,不要怕這種東西。放心好了,有我在身邊,你不會受這種傷的……”

畢子灝一歪身,倒在他懷裏,對著麵目猙獰的傷疤:“我不會讓你再受這種傷的!”

方季北一怔,心頭滑過一陣暖流,摸著畢子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