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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子灝其實不希望這樣,他想要一個因為兩情相悅而不拒絕他的方季北,而不是眼下這情形。

年關將至,大家都忙。皇宮內那些技術人員的改遷是個大問題,已經在京郊找了做僻靜的宅子,作為研究處。年後春忙之前就要快些動工改建,以免誤農時。皇宮外城幹脆改為書院,畢子灝招了不少孤兒學生,這過年的,還得好生安置他們,也沒多少時間跟方季北交流自身想法。

其實也是沒辦法交流。方季北的身世、想法、行為,他現在幾乎全盤了解,甚至到了方季北一皺眉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程度。

但方季北並不了解他。有時候方季北也會問他一些問題,但他總是幾句帶過。方季北向來很尊重別人,也就不多問了。

兩人之間,總還是有隔閡,方季北對他可能連信任都談不上,感情這方麵太微妙,更是無法再進一步。

江南那邊,孔之高已經和商家聯係上,據說主事者很樂意為國家效勞,願意過來為官府製定規章、指點運行方法。國家經營的鹽鐵酒、漕運等,甚至驛站,都是一團糟。無數人在其中中飽私囊,普通百姓和國家都得不到好處。

隻有漕運一項,若穆老丈的良種能在北地播種,北方有可能自給自足的話,倒有希望解決──到時北地將不再依賴南方的糧食,隻需運少量物資即可,完全可以廢除漕運。

但其它弊病,必須要懂得的人來處理。因此方季北對那位江南富商很在意,研究了不少關於對方的傳言,以分析其是否有足夠的智慧和實力來處理這些問題。

畢子灝數次想要對方季北坦誠,都咽了下去。

他也害怕,方季北從某種角度而言,是太講規矩了。他很怕方季北一旦知道他騙他,就不再相信他接近他。

好不容易敲開一點他的心,畢子灝不敢妄動。

可不動的話,又難再進一步。

卻是兩難。

在這樣的兩難之中,年到了。

方季北在登基的時候都敢不去祭天,現在自然更不會。除夕守歲,他把一眾軍旅故友,朝中現在跟他關係比較好的臣子,還有一些伎官請來一起喝酒,算是他即位以來最大的鋪張浪費。

伎官中有善做煙花的巧匠,年後就會和那小道童明吉一起去研究火藥。方季北從內帑撥錢給他讓他做了不少煙花,著人在京城中放,外麵倒也熱鬧。

酒中大家對這一年進行總結。秋後沒有收稅,百姓這個年過得肯定比以前好了。研究處有研究機關的打鐵的,結合一起造出一種新馬車,用途很大。還有冬季取暖,也由這兩者發明出新爐子,效果好了很多,還省煤省木頭。

“希望明年會更好。”舉杯,飲下,眾人笑著道。

酒罷各自回家回府,和家人繼續守歲。最後還是隻剩方季北和畢子灝二人。

“現在隻是開始,季北,我為你而驕傲。”畢子灝舉杯喝下一口,然後湊近抬頭賞月的人,把酒灌給他──從嘴裏。

方季北臉有些紅,不隻是醉酒,或是被吻,還是被誇獎。

到了午夜,爆竹聲響震天。在響聲之中,畢子灝抱著方季北,對他說著。

“我們的國家會更好,季北,因為有你。”

三十三

穩步的改善是可以看出來的,從京城,到四周,都在逐步地變好。民間有識之士開始明白朝廷用心,或在野配合,或幹脆入朝幫忙,倒也不缺人才。

過了年就快開春,那位穆老丈並沒有隨其它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