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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寂言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不過片刻,魏揚頹然地鬆開手:“你決定的事是從不會反悔的。…”相交十多年,哪裏會不知他的脾性。

“先生,我們該走了。”一直站在一旁遠遠看著的人走了過來,麵色似有不善地插入談話中,為什麼這個自稱“故友”的人一直扯著先生說個不停…

“嗯,走吧。”蘇寂言衝魏揚點點頭,便轉身要走。

“等等,有事的話,記得來找我。”魏揚上前抓緊了他的手,用力一握才放開:“一路平安。”

蘇寂言微微詫異,收回手,沒有再說什麼。

“遠寧”二字出現在視線裏,李成恒抬頭仔細看著,這便是他要長久停留的地方了…

作為一州的重鎮,遠寧城著實貧陋,而衡州治下,遠寧、靖平、歸方、樂安四郡中,遠寧已是情況最好的一郡。

城門口跪了一大撥四郡的官員,大約是聽說恒王今日到任而來迎接的,蘇寂言細細看了他們的官服,暗自蹙眉,竟然都是從五品以下的官吏,州郡大員一個未至,如此分明的示威根本是暗示李成恒隻要做個閑差王爺就好。

身邊的李成恒卻像沒有察覺,平靜地叫起,拉著他自顧自地往恒王府去。

“你的母親…”一直不聲不響的人直到進了王府才忽然開口:“就葬在歸方。”歸方是四郡之中最靠近燕國的一郡,黎七雅在兩國交界處自刎明誌,因為沒有明確的身份,隻是就地下葬。

李成恒的身體一顫,還沒說話就聽得他繼續說道:“何等聰慧的女子,你便是這樣回報她嗎?”他的母親,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帝王的情意,愧疚和對兒子的看顧。封為恒王,永不回京,雖是貶黜,未嚐不是變相的保護。

語調不急不緩,蘇寂言說完,就著手整理起兩人的行李,李成恒跟過來,在一旁幫忙,說得很慢,很清楚:“知道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啊…”李成恒一頭霧水地看向朝他點頭的人,才發現那人正笑著看向門外拿著幾張拜帖的郭川:“啊,是這樣。”

“去請他們到前廳。”蘇寂言迅速地作出決定,幫著一掃頹唐的弟子整理著衣冠:“走吧…”

第 10 章

“五叔,不是說恒王一向到軍營與將軍們商量軍務的嗎?”穿著校尉軍服的小將有些疑惑地問著走在自己身前的將軍,時不時左右觀察著不算宏偉的恒王府。

“別左顧右盼的,”倒是齊聚身邊的另一位將軍見他一臉好奇,回答了一句:“大概是蘇大人身體不好,以往也有過好些次來王府商議的。”

“這蘇大人三天兩頭地生病,還能管事嗎?…”齊柯有些不以為意地說著:“我聽說蘇大人隻是個被趕出家門的落魄子罷了…”

“哎…”說話的人吃痛地叫出聲,立刻看向“行凶”的五叔。

“叫你胡說八道,”齊聚冷不防用佩劍敲了敲他的腦袋:“哪兒聽來的胡話,叫王爺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這個胡鬧的侄兒,功夫雖是不錯,一張嘴卻總是惹禍上身。

“唉,齊兄別太嚴厲,王爺不會跟個孩子計較的。”負責文職的周尚銘看那小將一臉苦相,也不由笑了:“那些流言哪裏能信,這衡州的多少事都是蘇大人在管著,他可不是什麼病弱的紈絝子弟…”

“平常倒也沒什麼,今天麼…”齊聚瞪了自家侄子一眼:“蘇先生病著,王爺…”

周尚銘聽到這裏也驀然想到,那一位若真病著,王爺的心情恐怕不是一個“差”字可以概括的了。立刻改口道:“也是,齊柯莫在亂說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