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此時此刻,隻想大笑出聲。
右掌遮了半邊臉頰,笑得快喘不過氣了,方才斷斷續續的說:"奇怪,這些事情,你都是如何知曉的?莫非,是我夜裏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的?"
他既不反駁也不接話,隻悠悠歎了口氣,緩緩垂下眼。
"陸公子?" 一旦開始懷疑,就怎麼也控製不住自己。我實在不明白,這世上究竟還有幾個人是可信的。
他眼神微移,緊緊握住我的手,聲音低啞的說:"別胡◆
"其實,用不著每天都換花樣。"
"沒關係,反正煮起來又不麻煩。"說著,站起身來,繞至我背後,替我梳理頭發。
以前該是焚琴做的事,如今全換成陸信一手包辦了,就連某些我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他也偏要搶著替我動手。
我心中的疑惑,他也從來不曾正麵回答過,問到的時候,就傻笑著混過去,然後就一直這麼拖了下來。
現在如此幸福,將來……又會如何?
想到這裏,握筷的手竟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再怎麼騙自己說不在意,卻果然還是開始害怕了。
放下筷子,甩了甩手,卻被陸信一把抓住。
"吃完了?那我推你出去走走。"聲音溫溫軟軟的。
一抬眼,正對上他溫柔淺笑的表情,不由得心跳加快,呼吸也亂了起來。於是點點頭,悶悶的應了一聲。
以後會怎樣,就留到以後再說吧。至少此刻,雙手交握,十指緊扣。
出了房門,遠遠就瞧見焚琴站雪地裏,又跑又笑的,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不已。
"少爺!"她朝我揮揮手,大喊一聲,然後彎下腰,從地上捧起些雪來,隨便捏了兩下,用力朝我扔過來。
我沒料到焚琴會玩這個,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躲。
眼見那雪球飛快的向自己襲來,陸信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我麵前。
"啪!"一聲脆響。
我心下一緊,忙問道:"打中了嗎?你怎麼樣?"
"沒事。"他搖搖頭,慢吞吞的轉過身。
"噗!"一見陸信的臉,我就忍不住笑起來,"好準。"
剛巧砸在臉上,也不知他的鼻子歪了沒有。
"袁!"
繼續笑,同時伸出手去,撣盡他麵頰上的雪。手指撫過那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睛,輕輕的說:"謝謝。"
他臉紅了一下,急忙轉開頭,低聲道:"報複回去?"
"好!"
然後,陸信蹲下`身去撿雪,我則負責砸人。
"哇!少爺,兩個打一個,太卑鄙了!"
"等一下!袁,為什麼連我也一起砸?"
"少爺……"
"袁若……"
初春,天氣依舊有些冷。
焚琴出門買菜了,陸信則有些江湖上的事要處理,所以隻我一個人待在湖心的亭子裏,看書寫字。
那兩人臨走前再三叮囑,教我不能隨便吹風,結果我身上穿的衣服和冬天時一樣多。
也不知隔了多久,忽聽外頭傳來一陣打鬥聲。
我以為是陸信出事了,急急放下手裏的紙筆,推動輪椅,朝門外行去。
遠遠望去,瞧見的卻是冷月幫忙尋來的江湖人士,以及……一個黑衣人。
刺客?
皺了皺眉,我也敢妄動,隻在旁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