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打碎那隻花瓶的人,是袁心。"
然後,宋文悠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我這才曉得,曾經有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深愛過自己。 ░思░兔░網░
她偷偷摸摸的喜歡我,卻因為心存愧疚而不敢說出口;她一見了我就發脾氣,暗地裏卻又吩咐下人好好照料我;她為了讓宋文悠不再糾纏我,情願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做交換;她趕我出袁府,隻是為了不再束縛我……
而這所有的一切,我卻全然不知。
忽然想起,她趕我出袁府的那一天,曾發瘋似的撲上來與我撕打。我以為,她自該是恨我入骨的,可怎料,竟會是用情至深?
隻可笑,我從來隻瞧得見自己的孤單寂寥,竟連身邊的人也錯過了。
"那丫頭,雖然笨要死,又倔強得要命,卻絕對是個好姑娘。"末了,宋文悠閉了閉眼睛,道,"她這份心意若不能傳達給你,未免也太可悲。"
所以,宋文悠才會拚著自己的性命不顧,跑來告訴我這件事。可見,為情所困,遠遠不隻袁心一人。
"你……很喜歡她?"
"是啊。"他點了點頭,歎氣,"袁若,你用不著待我太好。我可一直把你當成情敵。"
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強。"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是在自做多情。"
宋文悠窒了窒,低低的說:"……抱歉。"
"算了,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轉身朝屋外望了望,微笑,"我現在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宋文悠也跟著看過去,卻是皺著眉,神色凝重。
"那個人……可信嗎?"
愣了愣,反問:"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主上為了得到那塊玉佩,已經派了人來對付你。至於,究竟是用騙的,還是直接用搶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總而言之,你最好特別留心一下自己身邊的人。"
握了握拳,不自覺的緊張起來,開口,聲音有些啞:"陸公子……應該不可能。"
"應該?"宋文悠揚了揚唇,神色微冷,"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可信?你還想再被騙一次嗎?袁若,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能心軟。"
這道理,我當然懂,可是……
可是什麼?
若連我自己都騙不過,又還能騙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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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你剛說什麼?你要跟我一塊出門?"陸信指指我,又點點自己,神色很是怪異。
點頭,狀似平靜的答:"我一直待在屋裏,覺得有些悶,想出去散散心。"
"可是,外頭這麼冷,山上的路又滑,你的腿腳不方便,萬一……"
看他一眼,慢慢垂下眸去,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雙腿,低低歎道:"我這斷腿……確實是個累贅。"
"袁,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信一下就慌了,急急蹲下`身來,與我平視,柔聲道:"你如果一定要去的話,當然也行。"
"真的?"
他眨眨眼,輕歎,動手整了整我的衣襟,道:"不過,穿這麼少出門會著涼的,回房多加幾件衣裳,我就帶你一起去。"
"好,那麻煩陸公子稍微等我一下。"不著痕跡的掙開他的手,淺笑。
然後轉過身,緩緩推動椅子,行回了裏屋。一關上房門,便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