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甚至在瞬間施展輕功,飛快的向窗外跳去,沈頻真站起來,扯著他的赤摞的足踝把他狠狠拽回來,用身體把他壓到牆壁上,一手按住他的雙手,一隻捏著他的下顎,臉微微靠近了問:"回答我啊,回雪,你今天......"他看著施回雪因恐懼而睜大的眼眸,捏著下顎的手緩慢的下滑,把施回雪的那件外袍扯到肩膀下,用手調情般撫摸著"今晚一直在勾引我,誰教你的?你覺得我對你太放縱了嗎?"
施回雪的反應像隻受驚的小獸,嘴唇微張著,胸膛劇烈的起伏,烏黑的眼珠四下轉動,隨著雙手用力的掙紮,發絲在他身上飛舞著,有一縷粘在唇邊,雙頰潮紅,沈頻真微俯下`身,在離施回雪嘴唇不過毫厘的地方,噴著熾熱的氣息,一字一字柔聲道:"不要做我沒有允許的事情,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回雪。"
施回雪聽到這句,終於不再掙紮,整個人軟在沈頻真懷中,隻是脖子拚命向後仰起,貼著冰冷的牆壁,臉頰努力的側著,避開沈頻真灼熱而絕情的吐息,沈頻真手上力氣漸鬆,施回雪就漸漸順著牆壁滑下去,蹲在牆角,眼睛瞬間溼潤了,卻拚命眨著不讓它們流下來。沈頻真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會,伸手粗魯的把施回雪的衣服拉了回去,重新遮住了那一大塊露至鎖骨的無暇肌膚。
施回雪兩隻手捂著臉,沈頻真看著他白皙而纖長的手指間不停滴落的水珠,終於動容,站直身子,良久,深吸了口氣,伸手停在施回雪的頭上,輕輕撫摸了一會,說:"你不要幹多餘的事情,幹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你聽話,別惹火我,那麼,我不會對你太凶的。"
他見施回雪恍若未聞的繼續抽噎,兩個渾圓的肩膀微微顫唞著,慢慢彎下`身去,把施回雪抱起來,遠離那冰冷如水的地麵,施回雪幾乎是立刻用兩隻手抱住沈頻真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嗚咽。
這夜,等到施回雪終於被他哄睡著時,窗外已晨光微露,天雞破曉,看著那片朦朧的晨色,沈頻真知道今日的行程必定被耽擱了,看著身旁施回雪淚痕殘留的無暇麵容,聽到窗外枝葉輕搖,傳來嗚咽悠遠的笛聲,蹙眉良久,才背對窗外說:"花兄好雅興。"
花記年站在窗外那棵蒼天古樹的樹枝上,背靠樹幹,身影幾乎被參差的枝葉遮蔽,萬千綠葉簇擁一個銀白的身影,更襯的他飄逸如仙,放下橫在唇邊的銀笛,緊閉的雙目緩緩張開,淡淡一笑:"記年擔心沈莊主沉醉溫柔鄉中,不知記年到了,又恐冒入驚擾他的清夢,這才吹笛相邀。倒是記年才應說,沈莊主好手段。"
沈頻真抿唇一笑,嘩的一聲展開折扇,輕搖數下,方道:"何出此言?"
花記年慢慢把臉轉過來,嘴邊笑意殘存:"打個棒兒給個棗,如此手段,叫他怎離的開你?隻叫人真搞不懂昨夜裏,到底是誰吃了虧,誰占了便宜。不過,依我看,沈莊主還不如那個冷月教護法,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沈頻真輕輕笑道:"因此頻真方道‘花兄好雅興''花兄在窗外半宿,就為了看頻真房中密事嗎?頻真自詡天資愚鈍,唯獨對自己想要的,日夜所思,所知甚深。不過,大業為重,頻真的私事,就不勞花兄操心了。"
花記年眼眸微抬起,看了一眼沈頻真,淡淡笑了笑,指尖銀笛在掌心轉了兩圈,才瀟灑的插入後腰腰帶,兩色纓絡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道:"看來沈莊主還要在此處羈旅幾日,江湖人最近拷問冷月教活捉的那幾個俘虜,問出一些有趣的事情,記年這段時日也查出不少消息,想必莊主也顧不上聽了,這便告辭。"他腳尖一點樹枝,就那樣穩穩向後平移出數丈之遠,沈頻真臉上還是那副親善真摯的笑容,腳下卻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嘴裏說:"花兄,請留步,頻真洗耳恭聽。"
花記年足下一頓,身子就立在一根樹枝最幼柔的末端,那樹枝紋絲不動,像是它上麵不過落了一隻輕盈的蝴蝶罷了。花記年看沈頻真眨眼間落在他五步遠的地方,遂一笑:"如此,你附耳過來。"
第三章 賀州夜雪
人生最暢意之事,莫過於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還有那洛陽花,章台柳,梁園月,東京酒,中原有數不清的風光俊秀,名山大川,舉目皆春。若是他日有閑暇時光,你可願和我共往共來,把臂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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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回雪經過此事後,在沈頻真麵前突然沉默下來,若非必要,幾近一字不言,那日休整過後,沈頻真待他低燒退去,重新開始趕路。在馬上,施回雪冷著麵孔向前坐了半步,拽著馬鬃,盡是拚命要離沈頻真遠一些。沈頻真開頭隻是好氣,待到施回雪堅持的鬢角微汗,手指發白的時候,就多少覺得好笑了,裝作無事的模樣伸手扶住施回雪的腰,猛的用力把他攬在懷中,施回雪小聲的叫了一聲,然後在他懷中開始掙紮,柔順烏黑的長發被風一吹,一縷縷打在沈頻真臉上,沈頻真朗聲輕笑,在他耳邊說:"幹嗎這麼小氣,回雪。即便你輕薄於我,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