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映得他的臉越發脆弱的慘白,心裏一酸,正想找些什麽話說的時候。突然車窗玻璃上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就像尖利的指甲刮過黑板般,連腦髓都要刺痛自來的聲音,秦滄亦是吃了一驚,發現方向盤前麵的擋風玻璃外麵一隻慘白的手的手猙獰的抓在擋風玻璃上,那五指手指幾乎是手指骨頭上擱了一層爛皮,十分用力,在玻璃上甚至留下了五條清晰的,有些深的劃痕。傅步言震驚的看著,眼睛幾乎睜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那隻手的主人在疾馳的汽車上慢慢的從車頂上露了一個頭下來,好讓開車的人仔細的辨認出她。先是發黃的,幾乎粘成一條一條,有虱子和乾枯的黑色血跡的頭發,然後是下顎,破碎的下顎,碎骨刺穿了的本就嚴重擦傷的皮膚,然後是頭,整一個凹進去半邊,隻剩下一隻較為完好的眼睛,那眼睛旁邊的皮膚雖然白皙美好,但是白皙上麵布滿了細小的屍斑,眼裏的眼青被一塊惡心的白翳代替了,眼珠上麵幾乎還可以看到微小的寄生蟲在快速的遊動。然後那張臉上擠出了一個猙獰的,也許是微笑的表情,她的嘴巴大張的一瞬間,可以看到那些在撞擊中脫落的牙齒,和奇異扭曲著的舌頭,舌頭下麵是正在用力的經脈,一些黃和白的液體,濃濃的從她嘴裏掉在擋風玻璃上。傅步言驚恐的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苦苦支持著自己不要暈倒。秦滄見到愛車被毀,也是一陣厭惡,低低咒罵道:“生前就不是什麽好貨色,死了作鬼,居然還敢弄髒我的車。”
可惜此時那個生物已經從車頂上完全的爬了下來,遮住了整個玻璃,她用力將自己醜陋的臉擠向玻璃,隨著破碎的肉塊和皮膚,以及發臭發黃的屍水隨著她的動作粘在了玻璃上,她本就變型的臉更加的扭曲。因為前麵的視角已經被她完全擋住了,秦滄無法繼續開下去,隻好憤恨的一個急刹車,在撞上加速公路旁邊的護欄的前一秒飛出去,在這公路上停了下來。
秦滄在無人經過的遠離鬧區的街道上停了下來,那個生物不停的刮著玻璃,傅步言抖的不行,眼淚已經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嘴唇也變成慘白的色澤。秦滄厭惡的看了一眼前麵與他一窗之隔的生物,反手緊抓了傅步言的手,秦滄的手很熱,和他的人正好相反,所以那熱度一點點傳到傅步言的手上,讓他似乎好過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車頂上砰的一聲似乎掉下來什麽東西,然後不單單是車頂,那個生物旁邊的玻璃,又慢慢有另一個惡心的生物爬上了車窗,接著是左邊,右邊,左後座,右後座,後窗玻璃,也許十個,也許幾十個,總之秦滄的愛車被密密麻麻的惡心的東西依附著,覆蓋著,狠狠的朝玻璃擠著,一時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剛剛好一點的傅步言看到現在這個情況,嚇得幾乎要停止呼吸了,一隻白皙的手用力擰著胸`前的衣襟,似乎想讓自己快速跳動的心髒停下來,額上留下豆大的汗珠。秦滄不耐煩的跟傅步言喊:“你像個男人行不行啊,多忍忍,現在是淩晨兩點,我這裏是防彈玻璃,啥東西都擠不進來,閉上眼睛會不會?捂住耳朵會不會?再忍四個多小時,天亮就沒事,明不明白,喂喂!傅步言!你還好吧?”
傅步言這個時候隻能驚恐的看著周圍那些惡心的,殘肢斷壁的身體,腐爛發臭後僵硬著惡心的扭動,什麽都聽不見了,心髒像是失去控製般瘋狂的跳動,一時覺得大腦缺氧,兩眼一番就想閉過氣去。這時秦滄有些擔心的伸出一隻手環住他的背,然後吻了上去,把空氣一口一口渡給他,等到傅步言的身子沒那麽抖的厲害裏的時候,這吻變成了單純的唇舌交纏,後麵變成了蜻蜓點水般溫柔的碰觸。放開傅步言,不管窗外群魔亂舞,秦滄麵不改色的自嘲著說:“小言,比起女人,還是我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