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時過去後,還剩下小半袋沒有滴完。查房的護士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緩慢的速度,然後氣衝衝的把按鈕撥大了一圈又一圈。秦滄驚呼出聲:“他會不舒服的,不能這麽快!”那護士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先生,請不要質疑,我的經驗不知道比你多多少!”

秦滄猶豫了一會,隻好更加握緊了傅步言的手。調整過滴速後,傅步言似乎睡得越來越不熟,眼皮下,他的眼珠開始慢慢的轉動,鼻翼小小的抽[dòng]著,然後在不久後掙紮著從美夢中醒來,半撐著身體,扭曲著眉毛,第一句說的就是:“好痛,……手,漲的好痛!”

他在聞訊趕來的醫生麵前,用力的撕下膠布,拔出針頭,卻帶出一連串的嚇人的血跡,滴成了兩米的一道豎直的紅線,一時血如泉湧!秦滄一時呆了,反應過來後撲過去想止住那血。那些醫生也反應過來了,七手八腳的忙乎了一陣。

秦滄隻覺得心髒快跳出來了,一時什麽都不想說,隻是這時傅步言卻突然用沒有流血的另外一隻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滿臉興奮的跟他說。

傅步言說:“唉,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啊。”

秦滄有些生氣的低罵道:“你半夜出去拿材料,怎麽跑到那裏去做夢了!”

傅步言說:“不是啊,我也忘了,隻記得上了樓梯,然後不知道為什麽睡著了。誒,那個夢真的很奇怪啊。”

秦滄勉強收了脾氣,順著他的話頭,問:“夢到什麽了?”

傅步言低著頭,微彎著嘴角,說:“我夢到一個人,穿著古時候的衣服,鮮紅色,像血一樣的顏色,有著寬大的袖子,站在房間裏,另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看著台上的大大的銅鏡,站著的人就那樣挽著坐著的人的一縷頭發,拿著銀製的梳子,慢慢的替他梳,一直梳。你絕對沒有見過那麽好看的頭發,披在背上,像一片黑色的瀑布。”

秦滄不在意的敷衍道:“喔?那他們梳了多久的頭發?”

傅步言說:“厄,很久吧,大概就那樣梳了一天一夜吧,但是看著卻一點都不覺得累,真想一生一世就看他們這樣梳下去。”

秦滄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發毛,傅步言昏睡過去的時間恰好也是一天一夜。可一個人做夢的時候,夢境絕不會長過43秒啊。

傅步言哪裏知道秦滄在想什麽,他閉了眼繼續想自己做的夢,不善打理的頭發已經留到了肩膀上,在陽光上折射出柔順的光澤,像一麵黑色的瀑布。

6

秦滄見到傅步言醒了,又叫醫生檢查了一遍,見他無事,幫他叫了一輛計程車,送他回自己租的公寓,然後自己步行回了公司。

公司裏莫名的人心慌慌,不久前那女子自殺的事情已經在“滄海”傳開了,傅步言莫名其妙的昏厥更讓人相信起“女鬼複仇”來,秦滄對這些慌亂的下屬不置可否,眼神卻有隱隱的輕蔑。第二天一人發了一個說是開了光的護身符才算穩定了君心。

第二天,明明已經好了的傅步言,卻意外的沒有來公司。

秦滄覺得有些擔心,於是猶豫了一下,放下了加班的工作,早退了去敲傅步言家的門。敲了半天也沒有回應,情急之下,拿出公司考勤的記分卡在門縫中刷了幾遍,輕而易舉的侵入了那落伍的公寓的木質門板,不過那卡也算是報廢了。

秦滄隨手扔了卡,鞋也不換,衝進傅步言的臥室,那公寓小的出奇,真不知道明明待遇從優的總裁助理把錢花在什麽上麵了。進了臥室,秦滄又急又氣的看到傅步言在床上睡得正熟,忍不住就像上去,對著那個害他白擔心的那個人扇幾個耳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狠狠的把他身上的床單一掀,罵道:“你睡糊塗了是不是!上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