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原本就微弱的筷感,在這個時候徹底的消失了。秦滄沒有解決,就一臉厭惡的抽離這個無法令他愉悅的身體,甩下那個女人兩倍的酬勞,上了一輛淩晨還等在酒店門口百無聊賴的出租,打道回府。

打開門的時候,複式的高級住宅黑壓壓的一片,沒有開燈,秦滄注意到傅步言的鞋子被整齊的放在門口,他果然回來了。

黑暗的房間中遠遠透出有些發藍的光線,秦滄順著燈光摸索到浴室,那裏放了滿滿的一浴池的水,正慢慢的淌出來,裏麵除了水聲,安靜的過分,似乎沒有人……

秦滄轉身想離開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又多看了一眼,最後發現傅步言居然穿著睡衣躺在浴池裏熟睡。

他的臉安靜的仰躺著,臉側彙聚著細密的水珠。睡衣在水中濕漉漉的貼在瘦弱的身軀上。水溫已經有些低了,秦滄猶豫了很久,然後把他從水池中撈出來。

怕他著涼,於是順手幫他把濕透的睡衣脫了下來,那幅瘦弱而平板的身材安無遮掩的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秦滄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自己還未發泄的欲望,現在以熱情的姿態膨脹著。

那個人又在做夢了……

他什麽都不會知道……

9-11(完)

9

好多雲,白茫茫的霧氣,飄著,圍繞著……

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他們說什麽都聽不見,熟悉的麵龐也都籠罩著白舞……

隻有馬蹄聲踏過黃沙,寶劍出匣的悠長清鳴,細雨落在油紙傘上密密潤潤,雪積在瓦梁上的潤物無聲,亦是萬千箭雨轟鳴著落下。像是昏黃的舊照片,久遠的景物灰壓壓一片,卻偏偏偶爾晃過耀眼的顏色,在灰色中刺目的黑色的血跡,在黑色中耀眼的妖異的紅衣。灰色中就那樣聊聊幾筆的紅,像是詭異的反色處理……刺目的耀眼,刺目的耀眼……

紅,是少女唇上一點胭脂,是僧侶額頭上一點佛印,是眉下眼窩中一點怒色,是戰火,是煙塵,是硝煙,是殘陽,是雲霞,是曼珠沙華──轟轟烈烈的彼岸花!……紅色的記憶,在灰黑色的天空像是千年一回的年華,如今在夢裏再續,是誰當年許下的滄海桑田的永世不忘?

夢中的兩個主角,在這一次夢境的重逢裏雙雙卸下灰色的戰甲,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的破舊的棉絮和床單上掙紮,紅色在苟合時,從下麵的身軀間沿著白皙的大腿蜿蜒流下。他們模糊的麵孔中嘴唇張合著,覆蓋著,聽不起他們的聲音,卻聽得見窗外夜闌風吹雨,聽得見秋風高怒號,聽得見落梅亂如雪,聽得見沙場馬瀟瀟。但一切的喧囂最終化入兩個模糊身影無聲的纏綿間……

下麵的人……那麽多那麽多的血……很痛嗎?很痛吧……可是被擁抱著的時候,一定很溫暖。

當傅步言一夢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浴缸裏,水溫猶溫,可芐體卻異常的疼痛,撕裂般的創傷,甚至可以看到水下,有一絲半縷的血絲從後庭慢慢的流出……衣服呢?那件可笑的,卻陪他很久的卡通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脫在浴缸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不記得,完全不記得……似乎是那個人打了,然後哭也哭不出來,混混沌沌的回了這裏……然後,都忘了。

真是,真是奇怪。夢中那個模糊的人,他的溫暖和疼痛,在現實中完整而完全的施加給自己。

溫暖是猶溫的浴水,疼痛是莫名的疼痛。

說不清啊,到底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做夢的人啊,可曾記得哪個才是自己?

秦滄在逃,他沿著街道像亡命一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