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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然後那婦人沒有再說任何話了,我寧願她多說些,怎樣荒誕的句子都可以,因為隻要她還在說,他就不會回頭看我。

不是我的錯,請相信不是我的錯!

那一刻,那一刻,我那麽那麽的害怕著你恨我。

【劉徹X司馬遷】鴛夢 第二十五章

[帝王]

那天,我新婚之夜,洞房花燭。

新娘蓋著紅紗,彼此拿著酒杯,她的手繞過我的,交換著一飲而盡,那個姿勢我曾經很喜歡,帶了點纏綿悱惻的味道。

小東西在床上墊了一塊白色的錦布,端走了酒具杯盅,然後轉身要出去,表情在昏黃的燭火中明暗而虔誠。我隱約記起來,他一天都沒有笑過。於是我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他愕然,但還是重新跨入門檻。我拉著新娘的手,對他說:“小東西,為什麽一天都是這樣,悶頭悶腦的,笑一笑,讓我看看你笑的樣子。”小東西凝固著表情,慢慢擠出僵硬的笑容,我皺了皺眉頭,苦笑著道:“怎麽,比哭還難看。”小東西問我:“王到底想要什麽。”

拉著新娘的手,我說:“我想要天下人的祝福。”

小東西笑了,自然的笑了,十分的自然,他那樣笑著看著我,說:“王,就算小東西衷心的祝福白頭偕老,但是有人給不起祝福的。”

我不懂他的意思,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柔夷,指如春蔥,骨肉勻停。

雖然不懂,我還是釋然的笑了,說:“無所謂,就算全天下都反對,我還是會和遷兒……”

一句未完,我看到小東西和新娘紅紗下的臉色全變了,我問:“怎麽了?”

小東西臉色煞白了良久,才猶豫著開口:“王難道忘了,您娶得是誰?”

忘了嗎?我這一天,總是在突然間,忘了,自己要娶得是誰。

似乎做過一場惡夢,要娶衛家幾麵之緣的女子,但那應該是夢吧。因為記憶中清楚的記得,自己心中的人兒,在自己麵前,換上了大紅的衣服。是了,自己怎麽可能會娶別的人,從幾千個日月前就開始對天對地許下重誓。於是我緊緊的握著新娘的手,跟小東西開開心心的說,我娶得是遷兒。

小東西突然哭了。為什麽哭?小東西良久開口,說:“司馬大人已經一天不知所蹤了。”

我愣了,然後苦苦得開口,給他看我緊緊握著的手,說:“你騙我,你看,遷兒在這裏,我娶了他,他便永遠不會離了我。”然後我握著新娘冰涼的手指,挑開新娘的紅紗,笑著跟小東西說:“不信你看……”話未說完,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

原來不是他,真不是他。這一天下來,渾渾噩噩,不知忘記了多少次這件事實,分不清夢境夢醒,辨不明是是非非。先前在高台之上也是如此,喜形於色的聽所有人的祝福,看一片紅色喜慶鋪天蓋地,就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幸福,是啊,這畢竟是自己曾經期盼過多少日夜的日子,以為可以在這一天,拉他的手,看萬山紅遍,卻忘了世事無常,滄海桑田。如果有夢,為什麽要醒,幾人能解醒時的肝腸寸斷。既然給了我夢想,為什麽讓我自己親手毀去,為什麽要在末日時還給我一場不明真假,欣喜如狂的美好夢境。

世上最痛之事不外乎夢醒。

我從未想過自己終究走上了這樣的路,娶一個賢慧的女子,不能相愛,卻能相守。

平淡也許是剝奪了夢想的殘酷現實,也許是神另一種方式的賜福。麵對命運,凡人從來都隻有虔誠且感恩的接受。

我苦笑的看著那麵如薄紙的新娘,我早就喪失了哭的資格,我輕輕的向她道歉說:“你等我,我去找他,隻要找到他,我就回來。”

“你放心,既然娶了你,便不會負你。”

我施展身法,掠過重重宮牆,曾幾何時,也曾懷抱著他,飛簷走壁。我找了很久,後來連累都忘記了,隻記得夜色如水,後來索性放棄了明燭煌煌的繁華之地,專走他愛之樂之的僻靜之所。

夜色如水,如水夜色,他睡在夜色之中,頭枕斷壁衰草。

走遍繁華,心懷絕望,卻在回眸的瞬間看到了他。

眼淚凝成珠玉。

錦瑟斷成華年。

隻願這一刻便是永恒。

【劉徹X司馬遷】鴛夢 第二十六章

[帝王]

我抱著他回了寢宮。

他臉紅紅的,明豔不可方物。

吐氣如蘭,吐氣如蘭。

如果能夠醉死在這吐息裏……

把他放在床榻上,為他散下一頭青絲,為他解去累贅衣物,心跳如鼓。隻是不能說,不敢說,不願說。這也許從來就是他與我的默契,不說便能長久,不說就可永恒。

他難得乖順的任我擺布,閉上了眼睛,睫毛在空氣中輕輕顫唞,像陽光透過蝴蝶的翼,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我縮回了手,看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然後歎息著推門就走,結果他在身後叫我,他叫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