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知道他們不善整齊,見狀並不多言,輕輕一笑,轉頭又看向叢林。約過半晌時間,黑白二軍並肩齊來,先頭二將正是歹火刀與東方翔雲。二人遙遙便瞧見穆箋卓佇立城頭,便一振韁繩,疾步縱入城池。
蠻拓爾瞧見歹火刀,心頭大感興奮,上前哈哈大笑道:“老歹!”歹火刀乍遇到故友,一時也是心神激奮,二人抱了又抱,笑聲洪亮。穆箋卓瞧的皺眉不止,輕輕咳了一聲,見二人分開,方才上前一步,淡淡道:“歹火刀,你領騎兵團去東門;東方,你帶著黑羽騎去南門;蠻拓爾,你去攻打西門,待得攻占後呈包圍之勢齊撲中心。”
東方翔雲、歹火刀是他部下,聞言自然齊齊拱手領命而去,蠻拓爾不料他居然也指揮自己,略一遲疑,疑惑道:“你不怕我是騙你們麼?”穆箋卓微微一笑,四下一瞥,瞧見一座石刻巨象,上前足尖一挑,將那巨象瞬間就挑向了半空,右手衝上一提,立時就撐住了石象,淡然道:“若你欺騙我,即便是千山萬水,也必將你如同此象!”
話音一落,勁催五指,“浪滔天”頓時發作,由內衝吐,將石象炸成粉碎。蠻拓爾瞧見如此神力,目光倏地一變,定睛細瞧那石象,已然化為了細細沙塵,他舔了舔嘴唇,失笑道:“將軍好神力!”
穆箋卓淡然一笑,他知道這些突厥人素重勇士,與中原人不符,他們重武輕文,不似中原人狡詐詭異。蠻拓爾當下便不再遲疑,率著手下士兵趕往西門。
眼見那三支部隊都漸漸遠去,穆箋卓雙目之中寒光霍然綻放,轉頭看向一邊漆黑如墨的深巷中,冷冷道:“閣下隱形匿影了這麼久,也該現身一見吧?”言語未斷,他右手淩空一揮,“青龍掌法”呼嘯而出,直取那深黑長巷。
隻見那深黑長巷中金色淡影一晃而過,“青龍掌法”轟地擊中了地麵,無數碎石紛紛迸裂而出。穆箋卓瞳孔一縮,一絲驚訝顯現而出。
此人動作淩厲似電,竟然躲開了他淩厲一掌,更加是一等一的隱息之人,必定是一方高手,但他此刻行動機密無比,容不得半點閃失,當下運起輕功,“潛龍訣”無息張開,攝住那人氣息,筆直縱步追去。
那人的輕功極為了得,一步一躍,皆是處在十丈之外,更加令人驚怖的是,此人竟然常常身處半空,突然就扭轉了去勢,向著另外一邊飛去。若非穆箋卓的“接雲步”有步走十方之妙、“騰龍奔海”更有流星追月之速,恐怕早就已經追丟了。
饒是如此,他也已經是拚盡了全身的功力,方才不至於追丟此人。但隻要在側粗略一瞧,便可發覺二人之間的差異了,那黃衣人步履飄然,悠悠輕蕩,而穆箋卓卻是麵頰呈紅,呼吸急促,顯然是處在了下風。
二人追逐了約有半柱香的工夫,那黃衣人驀地止住步子,一身黃袍無風自動,臉頰微微一側,下顎長須飄然舞動,澀聲道:“你不要追了,老夫不過是偶過此處,你再不去城心,恐怕將有大患!”
穆箋卓不屑地一笑,冷冷道:“小心牛皮吹破了!”那黃衣人身形抖了抖,一股殺氣蔓延而出,冷冷道:“老夫若要殺你,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話音才落,半空陡然彈射起了一簇煙火,形若白羽,隨風緩緩擴散。
“天滅……”穆箋卓瞧見那煙火,目光微微一變,此支煙火乃是他銀羽軍中的第一級別信號彈,除非遇到緊急滅亡事態,否則絕對不能使用此煙火。念到此戰重要,穆箋卓再也不能去管那黃衣人了,匆匆一瞥,轉身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