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李靖、李績等六人便召集眾將入帳商議。
李靖麵色鐵青,猛地伸手一拍椅背,怒喝道:“難道幾沒有人能夠將這武器給破壞掉嗎?”李道宗眼皮一翻,低聲道:“開什麼玩笑,這東西是什麼我們都沒弄明白,怎麼去破壞?!”李靖內功深厚,自然瞬間便聽的一清二楚,臉色不由更加鐵青,怒道:“李道宗,你說什麼?”
李道宗心頭大怒,正要站起怒罵,還好柴紹在旁,趕忙一拉他手臂,他哼了一聲,低聲罵了一句,坐在椅子上。一時帳中安靜了下來。
李績在眾將之中看了看,轉頭問道:“穆將軍呢?他素來心智矯健,說不定有什麼辦法。”歹火刀在側一拱手,悶聲回答道:“老薑死了,步兵團和弓兵團的損失都是不小,將軍他去安排後事了。”他言語沉悶,顯然因為薑震慘死,讓他極為傷心。
李績見李靖麵色不豫,歎了口氣,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辦法麼?”衛孝節遲疑道:“此件武器我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更加不知道這破法了……”李靖虎目含怒,陡然拍桌而起,怒道:“堂堂唐朝名將,竟連這麼一件武器也收拾不了,傳來出去,這還算什麼大唐盛世!”
帳內寂了寂,忽聽帳外一聲喘息道:“我有破法。”此言無異於旱後春雨,眾將紛紛轉頭看去,隻見帳門一掀,穆箋卓由陳卿扶著,踉蹌地步入大帳之內。在眾將目光中,穆箋卓單膝跪倒在地,低聲道:“我軍傷亡慘重,請元帥許我戴罪立功!末將願意破此武器。”
李靖沉默片刻,淡淡道:“可是你的傷……”穆箋卓抱拳道:“請元帥許可,這些小傷,不足掛齒。”李靖目光掃了掃帳內諸將,長眉微微一挑,遲疑道:“可是……”穆箋卓驀地一抱拳,沉聲道:“末將願立下軍令狀!”
李靖微微一沉默,歎道:“好吧,你要多久時間可以破去此物?”穆箋卓心頭早有打算,當即沉聲道:“隻需十日,在下必定可以破此武器。”李靖點點頭,沉聲道:“立下軍令狀,去吧。”穆箋卓一抱拳,簽下一旁由李績寫的軍令狀,對眾人一拱手,由陳卿扶著出了大帳。
穆箋卓回到帳內,便立即召集了歹火刀、郭淩濤、宋天、朱石、荀臨、陳卿、度素、黃崖、蠻拓爾九人入帳商議。
陳卿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了十幾張紙張,分發給眾人,緩緩說道:“這弩名‘天雷刺弩’,那紅光名叫用‘硫磺影箭’,此種箭內隱硫磺,觸氣即燃,而且威力極大……”荀臨濃眉緊鎖,忍不住問道:“那麼冰雷子以前為何不用?”
陳卿默然許久,伸手撫了撫額頭,歎道:“此弩為地獄的大門,硫磺影箭是地獄的魔鬼,此弩初成之際,造者深感其怖,立下毒誓,若非生死關頭,決不使用此弩,否則將喪生於弩下。”朱石雙拳緊執,冷冷問道:“那後來呢?”
陳卿歎了口氣,雙目之中淚光隱閃,喃喃道:“那人,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的誓言之下,慘死之狀,見之欲吐……”歹火刀與薑震為數十年的老友,聞言忍不住猛地拍桌而起,怒喝道:“他媽的,講這麼多廢話有個鳥用,到底能不能破壞掉這個鳥弩?!”
陳卿沉默片刻,歎道:“我祖父臨死前說過,他造出此炮,已是天地不容,苟活數載,已幸哉!”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穆箋卓訝然道:“什麼,陳卿,這炮弩是……是你的祖父所造的?”
陳卿微微頷首,歎道:“不錯,將軍,此弩凶煞無比,若無破法,近者皆受其煞氣所侵。”穆箋卓緩緩擺手,道:“你有破法麼?”
陳卿見他神色堅決,便知道他心意已決,當下微微一歎,淡然道:“五行之理,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眾勝寡,故水勝火;水能克火,火多水幹火弱遇水,必不熄滅,我們要想擊潰此弩,必以水攻之。”
穆箋卓皺了皺眉,道:“水善變,何法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