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喃喃念叨了“失仇”二字數回,忽然眼中光芒一閃,拱手道:“多謝師父賜予道號。”穆箋卓見白陌終於拜入蜀山,更是功力大進,領悟無上劍意,一時心頭大喜,上前道:“飛前輩,你收了個好徒弟,怎麼不送點禮物啊?”
飛軒宇一愣,皺眉道:“我收了徒弟,應該是徒弟給師父送禮才對啊?”穆箋卓撇了撇嘴,不屑道:“那不過是江湖野傳罷了,師父收了個好徒弟,應該給其幾份好兵器啊!好丹藥啊什麼的!如果別人知道你收個徒弟連東西都不給,肯定會笑堂堂蜀山連個好東西都沒有。”
若論鬥嘴,穆箋卓在這兩年內爭戰商場,訓練出的嘴巴如何是自幼在蜀山長大,沒幾次下山的飛軒宇能匹敵的,不過寥寥數句話,把飛軒宇憋的氣悶,無奈一聲苦笑,反身解下背後的長劍,遞給白陌,淡然道:“此劍名太虛,乃穆鼎雲當年所鑄的八劍之一,此劍隨為師數十年了,今日便贈給你,望你領悟劍道。”
白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他太虛劍,沉聲道:“多謝師父!”他方才已到了有劍至無劍的境界,此刻再以無劍至有劍,境界會再次進步。
莫凱哈哈一笑,正想上前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掉頭向門外望去。
眾人見他忽然臉色變化,均是一怔,而就在刹那,穆箋卓、飛軒宇、白陌目光忽然一變,也同時向外望去,無極閣隻有白無望一人依舊疑惑不解,拉了拉穆箋卓衣袖,遲疑道:“穆大哥,怎麼了?”穆箋卓轉頭看向白無望,微笑道:“沒什麼,有人在蜀山外打架。”
飛軒宇臉色微微鐵青,森然道:“什麼人膽子如此之高,敢上我蜀山派搗亂?!”莫凱平日雖然狂放不羈,但是對於門派的榮辱他卻不敢忘記,當下眉宇間殺氣一閃,縱身躍出無極閣,氣運丹田,隻聽他一聲龍吼:“什麼人膽敢於蜀山派搗亂!”
他此刻運足功力,這一聲龍吼響徹雲霄,將整座蜀山都籠罩了起來,在半空中回蕩了許久方才漸漸淡下。飛軒宇、穆箋卓、白陌、白無望四人也已經走了出來,望向外麵,隻見莫凱這一聲大吼待得吼盡,卻始終沒有人回答。
莫凱劍眉一挑,正要發怒,突然山下傳來三聲長嘯,其中內力充盈,繚繞山道,久響未絕。白陌初得無上劍意,一身武學較穆箋卓也不遑多讓,此刻長眉一沉,正要說話,飛軒宇大袖一拂,搖頭道:“交給師弟吧。”
白陌一愣,點了點頭,退到飛軒宇身後。穆箋卓劍眉微凜,運起功力眺目望去,隻見三道身影自身下飛速縱上,那三道身影來速甚快,往往在兩旁山壁一點又起,在半空不斷劃出無數圓弧,眨眼間已然要到蜀山山頂了。
莫凱長眉陡然一沉,上踏一步,禦醉劍“嗆”的一聲出鞘握於指間,他冷麵含煞,揚聲道:“再不退步,汝等三人皆為我蜀山之敵,誅魔劍陣何在?!”那三道身影聽到“誅魔劍陣”四字俱是一震,三道身影在半空聚為一點,隨即分躍一邊。
白陌冷目望去,隻見那三人是三名男子,一名男子立在接劍門左側,那男子身穿藍色長袍,劍眉朗目,一對劍叉須悠悠飄動,背後負著一柄藍色冰質的長劍,而另一名紅袍男子則立在接劍門的右邊,那男子龍目拱鼻,目光如電,而餘下一名黑袍男子默默站在山壁之上,寂然無聲。
莫凱皺了皺眉,上前冷然道:“水若默、夜茂水、風涯雨,你們三個爭鬥數載,也不分高低,如今是不是瘋了,居然敢上我蜀山來打架?!”那名藍杉男子聞言微微一笑,淡然道:“老酒鬼,你們蜀山就是小氣,不就是借個地方讓我們三人打架麼?”
莫凱隻覺怒氣上湧,厲聲道:“放屁,馬上給老子滾下來!”另一側的那名紅袍男子見狀,皺了皺眉,冷然道:“水若默,你慢慢和他鬥嘴,夜茂水,接招!”話語未盡,掌似斧戟,一瞬間竟便閃到那名黑袍男子麵前,筆直劈出。
夜茂水一聲厲叱,劍光奪空,順他袖臂攻出,二人一掌一劍,快似疾電,時而天空,時而地麵,二人爭鬥片刻,漸漸火氣上湧,身法愈加變快,而二人身影漸漸消失,惟獨有淡淡的身影依舊在半空重疊幻動。
白嘯在飛軒宇身後看的心頭大驚,他自取的了上古無上劍意,隱隱有些小覷天下英豪,如今一見三人絕世武學,不覺暗中思忖道:“好高的輕功啊!我得到了這無上劍意,內功已然跨入絕頂之境,但見這三人功夫,卻似乎仍差這幾人……”
飛軒宇若有所覺,轉頭看了眼白陌,長眉微皺,淡然道:“心有專注,並非壞事,但若執著一事,境界自降,心魔自生,小心,小心!”白陌聞言身軀一震,靈台瞬間一清,趕忙一揖低頭,恭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