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跡瞧他樣子,微微冷笑,也不起劍,右手遙遙一揮,喝道:“蜀山道訣,九昧炎。”隨著他喝出聲來,從他指間驀地沸騰起了大片大片的火焰,眨眼間,那洶湧澎湃的火焰,已經衝天而起,化作漫天火舌,撲向禪宗。
禪宗瞧見那火焰撲麵而來,當即微微苦笑,淡淡道:“飛老鬼你忘記了,我‘大金剛伏魔罩’護體,你這是九昧又如何,便是九九八十一昧也絕難傷我分毫……”笑聲中,那火焰已經將禪宗給徹底包裹起來,其間火焰翻滾,重重疊交,便是數十丈外的穆箋卓等人,也感覺空氣焦熱,難以呼吸。
倏地間,眾人隻聽禪宗一聲長笑,歎息道:“不夠啊!溫度還是不夠啊!”話音未落,便已見到一隻手自那重重火焰中伸了出來,手掌如刀,輕輕一個翻卷,隨即眾人便瞧見原本包裹在他身軀四周的火焰盡數散開,順著他手掌卷動的趨勢飛速轉動,慢慢地順著那股趨勢化作一道火龍,向著飛跡倒卷而回。
飛跡微微搖頭,還是不出劍,隻是將手一舉,輕輕一個彈指,淡然道:“蜀山道訣,亂風舞!”刹那間,他身軀四周猛然劃出無數激烈的勁風,那道倒卷而回的火龍,被那勁風一攪,頓時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火,向著四周散去。
飛跡瞧見四周木凳木椅,不覺微微搖頭,再次將手一劃,輕聲道:“蜀山道訣,水漫天!”一瞬間,他頭頂出現了一道隱隱的藍色天幕,隨著他意念轉動,那道藍色天幕瞬息破裂,無窮無盡的寒極之水盡數傾落,將先前那散布在四周的火焰全部澆滅。
禪宗瞧見飛跡彈指間數記道訣隨手發出,不覺微微搖頭,歎道:“不愧是大乘高手,便是這九階道訣,也是隨手發出……”歎息聲中,他一步點地,整個人竟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飛跡身前,拳勁衝天,直取飛跡。
飛跡冷笑一聲,反手握住劍柄,刹那間,一道驚天劍虹劃裂長空,這道劍虹威力驚人,竟然將四周元氣盡數斂住,斬向禪宗胸口。禪宗嘿嘿一笑,他的“大金剛伏魔罩”雖然防禦力驚人,但是若與龍泉寶劍這等神兵相比,還是略有不如,便向旁踏了一步,那記劍虹擦過他左肩,竟是分毫未傷。
不待飛跡收劍再攻,他已一拳橫削而出,拳勁激蕩,帶著移山填海般的巨力,轟向飛跡背脊。飛跡冷然一笑,身軀驀地一轉,劍鋒氣勁內藏,倏地一劃,劍鋒與那拳勁交錯,一股氣浪激蕩而出,砰的一聲,禪宗身軀搖晃,向後退出七八步。
飛跡劍鋒微微一顫,也隨之後退,飄然數步間,將那股巨力盡數引入地下。本身其他的功力,絕對不會被禪宗一拳擊退,但是他先前已經答應,隻用與禪宗相當的功力,此刻才會被其擊退。
禪宗方才站定,已經嗬嗬笑道:“不錯不錯,蜀山派的‘禦劍術’不愧是出自仙界炎帝的太乾意劍訣,果然威力無匹!”飛跡一袖挽起,輕輕擦拭著劍鋒,冷然道:“青出於藍,並不意外。”
禪宗哈哈一笑,一步踏地,身影如電一般,眨眼間已來到飛跡身前,一拳搗出。飛跡身軀微弓,手中長劍竟然輕輕一抖,單足點地,單足劃圓,手中長劍仿佛一張勁弓的弓弦一般,來回彈抖縱橫,道道劍勁呼嘯如電,與禪宗身影來回交錯。
此老一生乖囂無比,喜怒無常,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此刻他不屑於以功力取勝,隻是以自己浸淫多年的劍訣造詣來比鬥。初時他還隻是隨意比鬥,但是到了後來,他隻覺禪宗道道攻擊均是隱含玄機,越鬥越喜。
禪宗身在這漫天劍光之內,雖然勢態窘迫,但是口中卻仍然不依不饒,笑道:“這一劍歪了,嗯……這一劍斜了,喂喂!飛老鬼,也太差勁了吧?”飛跡被其說的心頭火起,但他素來性格陰沉,當下眼底一掠殺機,步子驀地一錯,一道寒光自其劍鋒霍然卷起。
穆箋卓心道不妙,趕忙看向青琉璃,卻見他麵色微變,眼中露出遲疑,搖頭道:“飛跡最討厭別人打擾他比武,不管你是什麼人,唉……禪宗和尚有難了,這個禿驢,嘴巴不能管管好麼?也不看看自己和誰比武……”
這邊幾人談話間,而飛跡也終於怒下殺手,“禦劍術”乃上古仙帝遺留在人間的典籍,威力之大,簡直可以與五大秘術相比,而飛跡修煉數十年,實力比禪宗不知高出多少,方才他乃自重身份,不願下殺手,不料禪宗口舌毒辣,將他惹的殺機大起。
飛跡撤劍回鞘,右手二指一並,一道銀光吞吐而出,這一記他將自己全身怒意、劍意、殺意盡數融合,四周的天地靈氣也為這一指所吸收,以其為中心,瘋狂地旋轉起來,隻這一刹那,飛跡指間的銀光已經將整座酒樓籠罩入了他這一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