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他竟然仍是麵不改色心不跳,依舊笑嘻嘻地說道:“飛老鬼,你這一指頭打下去,恐怕你要給賠死啦,哈哈!”飛跡臉上青色更重,漫天的狂風怒浪驟然加強了一倍有餘,勁風呼嘯,激蕩翻滾。
青琉璃心叫不好,“青虹劍”一拍在手,揚聲道:“飛兄,速速住手!小心四周人命!”急聲之中,他已然抽劍出手,一道青色的玄光劍氣刹那劃破虛空,在半空打了個飛旋,不斷地纏繞在這銀光之上。
穆箋卓也是心頭大急,此刻他功力已經恢複了十成,雖然內髒尚未痊愈,不過也不妨礙他出手。當下他反手拔出心劍,此刻心劍已被飛跡除了禁製,他一手握劍,同時渾身青光亮起,化作重重光幕,將自己護住。
他速度甚快,一步搶上,已經來到林憶雪身前,同時丹田內的邪龍真氣外放,幻出十餘道盾牌,護住他們一幹人。同時趙冰涼、尹智軍、葉星華也是齊聲大喝,刀、槍、弓三者皆出,光華亮起,向著那重重氣勁迎去。
飛跡雖然處於盛怒中,但是理智仍在,瞧見青琉璃朝自己撲來,心頭頓時一震,回過神來,迅速收起殺意、怒意、劍意,將四周激蕩開去的劍勁強行逆轉。但是方才是他盛怒下的一擊,縱然以他大乘期的修為,想要強行止住此擊,也不覺氣血沸騰,渾身真氣翻滾,一口鮮血已湧上喉頭。
青琉璃與飛跡均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況且有穆箋卓、趙冰涼、尹智軍、葉星華四人在旁扶助,幾人合力而為,終於將那激蕩開去的劍勁盡數擋下。但是除了青琉璃、穆箋卓二人外,其餘幾個人均是麵色慘白,險些身受重傷。
眾人念及此事皆因禪宗而起,不覺心頭火起,紛紛怒目看向他。不料禪宗卻如若未訣,依舊笑吟吟地說道:“哎呀!你們可真不小心,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們怎麼能這麼糟蹋呢?唉……”
穆箋卓一幹人氣的胸口起伏,握著兵器也是微微抖動,顯然想要給這個和尚來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飛跡亦是如此,即便他道心穩固,仍是感覺一陣發怒,麵色一陣發紅,已然是怒極,不過他長吐一口氣,長袖一拂,森然不語。
但青琉璃卻沒那麼好的風度了,猛地抓起一隻酒杯就扔了過去,怒罵道:“你娘個烏龜王八蛋!你吃飽了沒事情做啊!你惹誰不好,他媽的去惹這個變態,你不知道惹了他的後果多嚴重!你害的老子差點掛了,掛了就掛了,可是酒還沒喝幾口,我操你他媽的!要不是老子,你早掛到那個狗屁西天去了!”
趙冰涼聽見青琉璃如此“風度”,先是一愣,隨即不覺拉了拉尹智軍的衣袖,遲疑道:“智軍……你不覺得青大哥好象是在邀功嗎?”尹智軍愕然地點了點頭,看了看葉星華,葉星華聳了聳肩,無奈道:“青大哥脾氣如此,你們還不知道嗎?”
趙冰涼摸摸背後散發,澀聲道:“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青大哥這麼罵人……不過……”尹智軍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罵的痛快。”二人目光一交,頓時差點都笑出來,隻得屏住心神。
青琉璃罵了一陣子,呼呼喘了口氣,坐回凳子上,兩眼圓瞪著禪宗,將手一揮,怒道:“老禿驢,你聽明白了嗎?”禪宗笑嘻嘻地看著他,拱手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本可入得西天極樂世界,卻被汝等凡夫俗子所礙,唉……”
穆箋卓雙肩顫抖,咬牙道:“我可以再送你去……”禪宗將手一擺,微笑道:“不用不用,所謂凡事各有其定數,既然剛才沒有入成,現在強行想要進入,也是不能,所以不必勞煩穆施主了。”
飛跡休息片刻,將身上傷勢暫時製住,冷冷道:“穆兄弟,你方才所使武學,似乎是蓬萊的‘太虛真氣’。”穆箋卓怔了怔,慢慢一頷首,淡然道:“不錯,是晚輩依照‘太虛真氣’的原理自創的。”
飛跡低哼一聲,冷冷道:“學別人就學別人,還說什麼自創,跟你師父一個德行……”穆箋卓聞言臉色一沉,他素來尊敬霍維,如何受得了別人如此汙蔑,當即手中一沉,已然要拔劍而出。
青琉璃心頭一沉,手中光芒一閃,已然搭住穆箋卓手臂,運勁一沉,將他長劍重新壓回鞘中,沉聲道:“好好說,別動手!”穆箋卓冷哼一聲,冷然道:“前輩雖然救我一命,但是卻多次辱及我脈名聲,穆某不才,卻身為青龍堂主,請與前輩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