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刃鋒待他走遠,才對穆箋卓輕聲道:“剛才他的話……”穆箋卓搖了搖頭,轉頭對水刃鋒微微一笑,道:“前輩,我們什麼也沒有聽見,對嗎?”水刃鋒微微一怔,倏地明白過來,點了點頭,笑道:“沒錯。”
穆箋卓默默看著羅應河跑遠,念到情之一字,突然一陣頭痛,林憶雪苦苦依戀於他,他自然不能舍棄他,而楊冪獨身於蓬萊之中,隻怕兩人永無機會了,還有白無望,據白陌所言,她已經投入了玉眉派,當初在天山上倒沒有看見她,想到當年那女孩迷戀的眼神,他不由歎息了聲,希望白無望已經忘記了自己,喜歡上別人了吧!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自己府邸內的鍾垚禎和米小榭、羅應河與他口中的“仙兒”,又是一陣頭痛。
情之一字,害死人啊!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月時間過去了,穆箋卓曾去奇人塔答謝獨孤滄浪援手,獨孤滄浪默默聽他說完,便拱手送客,弄的穆箋卓老大沒趣。
後來,各路武林門派逐一來到長安,參加“天策宴”,作為長安本地的兩大地頭蛇之一,青龍堂比白雨門更加勢大,不過這兩大門派還是有不少門派前來拜訪,林默、葉星華、米小榭、鍾垚禎、青琉璃、水刃鋒幾人不喜歡這些應承,紛紛進入長安城逛街,白陌於自己房間內打坐調息,而穆箋卓、趙冰涼、尹智軍、羅應河四人,則待在青龍堂內,與各路人馬打著交道,
這天正午,堂中已經先後來過了七八撥人馬,趙冰涼待那批人馬離開,手撐腰肢,歎息道:“好家夥,這些人還真夠煩的,一種話說了七八遍,累的老子一陣腰酸背痛……”尹智軍哈哈一笑,靠在椅子上,道:“還好我家東海堡在海外,根本無需搭理他們,倒是你啊!冰涼,可憐,可憐……”
趙冰涼兩眼一翻,他“天下第一莊”身處江南一代,此地門派最多最雜,其中不乏藏龍臥虎之輩,他自然不能怠慢,雖然說他頭上還有趙鐵環這個準皇級的強者以及自己這個皇級高手,但是誰敢擔保江南之中沒有其他強者存在?
羅應河坐在旁邊,嘿嘿直笑,他來自修真界,與尹智軍一樣,根本就無需去理會他們,看見順眼的,就和他們搭訕幾句,若是看不順眼,兩眼一抬,卻是理會都不去理會他們,哪裏用得著像趙冰涼那般委屈自己呢。
正當他們坐在堂中談話時,突然穆箋卓劍眉一挑,整個人身軀倏地繃直,眸中隱含鋒芒,皺著眉頭望向遠處,不過是刹那之後,羅應河、趙冰涼、尹智軍三人也先後感應到了什麼,紛紛轉頭望去。
四人一直繃直身子過了許久,穆箋卓才緩緩說道:“好強的氣勢,雖然比不上‘不動如山’李東,但是至少也是一名皇級強者了!”趙冰涼微微頷首,道:“有意思,不過此人氣勢之中,卻是有著極強的自信,與羽前輩的狂傲不同,這是純粹的自信!”
穆箋卓微微冷笑,就在方才,他們四人先後感覺到有一股極磅礴的氣勢自遠處升起,他沉吟了一下,起身道:“走,去瞧瞧,究竟是何方高手,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天策府乃是李世民未登基前,便於自己府邸內開設的勢力,後來登基之後,也可以算是朝堂與江湖的中樞,天策宴、天策台等等措施,皆是由天策府發布的。此時近於年關,天策府已經頒布命令,禁止大乘以下的強者胡亂動武,擾亂長安秩序,那人氣勢分明僅是皇級,竟然敢違背命令,這倒讓堂中四人無一精神抖擻,要去一探究竟。
四人出了青龍堂,剛剛來到長安東邊城門之前,便看見一群人圍堵在外。穆箋卓劍眉一皺,真氣流轉,自人群中疾步突入,剛剛擠入人群,便看見一名黃衣男子負手立於其中,劍眉銳目,身前立著數名白衣男女,均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個個手執長劍,麵露怒意。
穆箋卓微微一怔,身旁趙冰涼已經低聲說道:“那些白衣男女,似乎是玉眉派的人。”穆箋卓聞言劍眉一挑,道:“玉眉派不是隻收女弟子麼?”趙冰涼譏諷一笑,道:“你懂什麼,玉眉派確實隻收女弟子,但是這些女弟子全是入門弟子,收的男弟子,都是外門弟子。”
穆箋卓聽他言語譏諷,知道他是嘲笑自己不通江湖秘辛,嘿嘿冷笑,頷首道:“原來如此,那麼那人是誰?”趙冰涼跟他玩笑慣了,知道他不會真生氣,回答道:“那人我不認識,等等看他出手,應該就知道此人是誰了。”
正當他們這邊談論的功夫,那些玉眉派的眾人中已經走出一名少年,怒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阻擋我們去路?”那黃衣男子聞言劍眉一軒,冷冷道:“白無望,可在你們其中?將她交出來,放你們離去。”
那些男男女女均是一愣,其中一名女子冷笑道:“又是那個賤人惹來的災禍,真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另一名女子手抱長劍,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哥哥可是蜀山派掌教啊!她仗著哥哥的勢力,當然倍受恩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