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疾步掠走,身似飛電,施展出輕功向著固原城方麵疾步奔走了半柱香時間,便遙遙望見了固原城的城頭。
然而沒等他靠近,遠處便傳來一陣馬鳴聲,穆箋卓定睛一看,卻發現數百名黑甲騎士聚集在城下,似乎正在集結。
穆箋卓心頭一驚,疾步掠上,不想他還沒靠近城頭,遙遙已經有一支箭矢嗖的一聲射來,同時響起了警報之聲。穆箋卓揮手接住那枚箭矢,站住腳步,大喝道:“安靜!”
那些人聽見穆箋卓的大喝,先是一愣,隨即紛紛反應過來,一個個興奮地跑過來,一個激動無比地說道:“閣主,您回來了!”穆箋卓目光一掃,冷冷道:“你們在幹什麼?聚眾於城下,想要幹什麼?”
寂寞越眾而出,抱拳道:“閣主,我們聽風門主說了事情經過,我們想要出發去幫你。”穆箋卓哼了一聲,推開寂寞,向前走了幾步,環顧四周,大喝道:“我臨走之際,說過什麼?我讓你們好好給我鎮守固原城,誰允許你們出城列隊的?如果是連我都打不過的敵人,你們能夠與之抗衡嗎?貿然出兵,隻會全軍覆沒!”
寂寞咬了咬牙,抱拳道:“閣主,如果您死了,縱然我們全部戰死,也要拚死一戰!”穆箋卓臉色一沉,冷然道:“放屁!寂寞,你給我記住,今天帶領大家來,是為了守護中原而來,而非為了護我而來,你們的責任,是守護住這座固原城,原本以你們這等行為,當受軍規處置,但是念到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暫且將此事壓下,等你戴罪立功,抹去這件處罰,聽到了沒有?!”
寂寞嘴角抖動,最終還是拱手道:“末將知錯。”穆箋卓點了點頭,環顧一周,緩緩道:“我知道諸位兄弟是想要幫我,救我,但是你們要知道,我們身上肩負著的,是保護整個中原的責任,不可因為一人之情感,而使大局受挫,明白嗎?”
一幹暗夜龍騎將們紛紛拜倒於地,拱手道:“是,閣主!”穆箋卓笑了笑,手一揮,一股柔勁散布開去,將眾人紛紛托了起來,淡然道:“起來吧,馬上回城布防,敵人大概隻需要兩三天時間,就要到達固原城了。”
眾人走入固原城,風踏崖、楚截蘭、土無石、鎮守等人紛紛聚攏了過來,風踏崖看見穆箋卓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拱手道:“閣主,已經完成命令,將李孝逸護送回固原城。”穆箋卓點了點頭,拱手笑道:“多謝了,風門主。”
土無石打量了一下穆箋卓,輕輕歎了口氣,沉聲道:“閣主,以後您可千萬別再以身犯險了,你如今代表的,可不止是個人,而是代表了我們整個寒影閣,萬萬懈怠不得啊!”穆箋卓聞言怔了怔,苦笑了聲,點頭道:“我知道了。”
穆箋卓看了看四周,問道:“李將軍呢?”鎮守連忙揖首笑道:“回王爺,李將軍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穆箋卓點了點頭,道:“等李將軍醒了,派人來知會我一聲。”鎮守連忙點頭答應。
穆箋卓笑了笑,說道:“諸位,如今戰情緊急,我們雖然新到固原城,就先不設宴洗塵了,待得戰事結束,咱們再好好喝上幾杯,如何?”楚截蘭點頭道:“穆閣主說的不錯,如今不是享樂的時候。”
穆箋卓點了點頭,衝著眾人一抱拳,便先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月華如紗,輕柔朦朧,柔和地普照著九州大地。
獸潮所過之地,血流成河,屍堆如山,便是走近了,已經會被那股惡臭給熏的土暈目眩,無法清醒了。
諫海有一個很奇怪的習慣,每當他在一處地方睡覺時,便會指揮凶獸將四周的屍骨紛紛堆聚成塔,而且每次都是堆成三座屍塔,成三才之勢擺放。而他自己,每天夜裏都是睡在這三塔之內的空地上。
一襲鬥袍,赤發低垂,諫海抱膝而坐,坐在一座屍塔頂上,雙眸茫然無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陡然間,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諫海的身後,淡然道:“怎麼了?”諫海茫然的眸子微微收縮,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隻是……太一,你是不是對我今天的做法,很是不滿?”東皇太一淡然道:“白天有三次可以重創於他,甚至是殺他的機會,你都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