諫海抿了抿嘴唇,忽地笑道:“抱歉,可是……我突然很想發泄一下,我知道穆箋卓跟我在這裏瞎扯是為了拖時間,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他,青龍傳人,懼怕我的實力,所以不得不在此處拖延時間,況且,親手放過原本必死的敵人,感覺像貓耍耗子一樣,是多麼的暢快啊!”
東皇太一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諫海笑了幾聲,瞧見東皇太一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不覺怏怏地摸摸鼻子,笑道:“好了,我以後不會了。”東皇太一驀地歎息了聲,點頭道:“希望如此。”言罷,他的身形再度消失。
諫海如若未覺,抬起頭來,愣愣地望著頭頂的月色,喃喃道:“太一,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把屍體堆成塔嗎?”
毫無回答,寂靜無音。
諫海卻是根本沒有在意東皇太一是否回答,呢喃道:“在我剛剛出生的時候,南疆一度盛行過一種風俗,那便是堆屍塔,傳說,被用來堆成屍塔的屍體,其靈魂能夠轉世超生,被上天普渡,到達那仙家宮殿……”
“我這一生,為了報仇,違逆本心,吳秉對我臨死托孤,我卻親手殺了他的兒子,我的部下對我忠心耿耿,我卻將他們一手送上了不歸路,我本是希冀平淡之輩,卻為了祖輩的仇恨,不得不兵侵中原,更是令無數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我至今都沒有突破到皇級中期,隻不過是靠著諸多瑰寶,強行將實力提升到大乘罷了……我的本心,早已經破無可破了……”
“我……天生便是一個偽善的人吧……”諫海喃喃一笑,倏地手一劃,一根長簫出現在他手中。
一縷輕幽的簫音自長簫間緩緩飄起,似悲似喜,如怒如癡,若狂若歎,在這片朦朧的月色下,幽幽地歎息著……
穆箋卓在房間內調息打坐了一個晚上,才緩緩收功,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光芒,不覺苦笑了聲,回憶起當夜的情況,不由喃喃道:“洪荒之氣……想不到,諫海竟然能夠殺死陵哲,從他的魂魄中抽取出洪荒之氣來。”
威鏡冥神開口笑道:“你擔心什麼,他雖然憑借著這等鬼道法術得到了洪荒之氣,但是他得到了隻有半年之久,哪裏能夠與你使用了十幾年相提並論。”穆箋卓摸了摸鼻子,失笑道:“對啊,先前和智軍他們聊時,隻感覺自己才三十多歲,但是算一算,好象我實際的年齡,應該都有三十八九歲了吧。”
威鏡冥神笑道:“你這個家夥在人間界、修真界、佛界之間亂躥,鬼才知道你這個家夥的實際年齡……”穆箋卓聞言禁不住笑了起來,好笑道:“拜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貌似就是一個鬼誒?”
威鏡冥神微微一怔,喃喃道:“對啊……”他呸了一聲,笑罵道,“你個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人間界說鬼的意思,變著樣兒來罵我啊!本來想到一些東西,現在我可不告訴你了。”
穆箋卓微微一怔,疑惑道:“你想到一些東西?是什麼啊,莫非……和洪荒之氣有關?”威鏡冥神哼了哼,卻沒有說話。穆箋卓頓時感覺一陣苦笑,這威鏡冥神好歹也是修煉了千萬年的強者,怎麼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無奈道:“好啦,好啦,對不起咯!”
威鏡冥神哼了幾聲,嬉笑道:“好了,我告訴你啊,之前我也聽到了那個紅頭發小輩和你說的話,我想了一個晚上,大概猜出了一些事情,洪荒時期對於先天三氣的傳說很多,不過有一點眾人可以說是一致肯定的,那就是先天三氣會選擇其傳承者,然後會通過各種奇怪的方法使傳承者掌握先天三氣。”
穆箋卓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如此,我得到混沌之氣,可以說是莫名其妙,那次和巴克力奧斯大戰,然後我重傷昏迷,靈魂被迫退回識海,結果就莫名地得到了混沌之氣的傳承,連帶著我的識海都變成了混沌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