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緗道:"我如果不見到,我不會相信。"
陶逸之臉上依然是那做夢般的微笑,道:"你不會再見到了,我也不會再見到。他恨他那張臉,他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張臉我就不會看上他。所以,雖然聽竹──不,應該是知秋──是他的轉生,但卻不再是他的模樣。是的,骨子裏還是一樣,容貌還是極美,美得讓人忘記一切......不過,不是他的臉。而你,青緗,你連靈魂都不是了。如果換了相柳,或者知秋,他們決不會想要殺我,不管發生什麽事。"
姚青緗道:"我是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我活著不容易。我不懂得為別人如何付出,我隻知道怎麽為自己活著好。"
這話卻讓陶逸之生生地打了激靈。是,姚青緗永遠不是相柳。永遠不會到了淚盡之時還是不恨不怨。
"逸之,你不是一直想問我是怎麽修煉成這模樣的嗎?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姚青緗伏在他膝上,一手牢牢抓住陶逸之的一隻手,隻覺得那隻手一點點在變冷。
"好。"陶逸之的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的另一隻手,輕柔地撫著姚青緗散落的長發。
"很久很久以前,連我自己也不記得是多久了。我在山裏修煉的時候,常常能聽到有人的笑語之聲。我曾告訴你,你在山中修煉時,長年裏看到一個容顏極美極清的青衣男子,我便化成了他的模樣。我卻一直未曾告訴你,我其實一直知道他是什麽化的。"
陶逸之低下頭,對著他看。姚青緗歎息地道:"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麽。因為我羨慕他,因為......我看著那個清雅如竹的青衣男子,我就移不開眼睛了。那時候我道行尚淺,看不出他的原型,很多年之後,我知道這山裏多產美玉,我想,他定然是一塊玉石,集了天地日月之靈氣而生成的,否則,不會有那等的清靈絕俗。其實,我在你集撿寒玉時便已隱約想到原因,隻不過,我不想深究......"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前世太遙不可及,我隻知道那便是你夢中的人。"
陶逸之微笑,俯下`身,輕輕去吻他。"自從那個初春的夜晚,你站在我那桃林中,漫天飛舞的花瓣在你身邊如同被吹落的柳絮,你就是我夢裏的人。再也沒有別人。"
姚青緗低低笑了一聲。"就算是假話,聽起來也很動聽。"
"青緗,你愛我嗎?"
姚青緗錯愕地抬起頭,對著他看。陶逸之的眼神燃燒得發亮,像是燃燒到最旺時候的火,馬上就要熄了。陶逸之攥住他的手,把他捏得發疼。
陶逸之終於歎息了一聲,緩緩鬆開了手。"我怎麽能去問一個不懂什麽是愛的人,愛不愛我。"一縷淡淡的苦笑浮上他的臉,"不懂愛,總可以說吧。青緗,你就說一句吧,說你愛我。我並不奢求是真的,假的也好,我隻想聽到這一句。也許我自私,但你吃了我的血,喝了我的血,我都不在意不計較,我隻想聽你這一句話──補償我。"
姚青緗跪在他麵前,忽然笑了起來,卻笑得很是頑皮。"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陶逸之微微一笑,道:"我什麽都答應你。"
姚青緗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讓你走。你哪裏也不要去,就留在我身邊。"
陶逸之無奈地笑。"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不能不走。"
"那你答應我要回來。"
"你說過,世上沒有青色的桃花。等到真有青色的桃花開的時候,我就會回來。"陶逸之輕輕點了點姚青緗的鼻尖,"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我的小桃妖。"
姚青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