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去了魁元樓,問了下基本情況,一切照常。幾個需要主管拿主意的事,著急的問題兩個經理和大廚都商量著解決處理了,那些常規的工作,留著他回去做。
沒死。
就該好好的活著。
這一次疼痛襲來時那種壓迫感,那種生命流逝的無力感,齊驍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若是活了下來,一定要……
那時候的願望,齊驍還記得。隻是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機會。
“啪哢——”門口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齊驍猛的抬頭。這個公寓,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
“梁風——”齊驍的嘴裏冒出了這個名字。他的聲音有些啞,卻是聽到自己的聲音的叫出這個名字時,齊驍和門口站著的人,都愣住了。
梁風見到齊驍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消瘦的臉上帶著些許驚訝,欣喜,還有些許無錯。梁風很想上前抱抱那個人。卻是忍住的,隻是站在那裏,語氣平和的:“你醒了?”
齊驍很想去抱抱梁風,猛的站了起來,眼裏一花,又坐了回去。有些狼狽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啊,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這些吃的,謝謝。”
說完,齊驍的臉紅了紅,努力的對著不遠處的人笑了笑。
“陳媛媛有消息了。”梁風站在那裏,聲音裏沒有一點溫度:“你要和我去見她嗎?”
“啊,她……” 齊驍把梁風的冷淡看在了眼裏,心裏一涼。
“她還活著,隻是情況不太好。”
“她爸爸知道了嗎?”齊驍撇開梁風的眼神。看向別處。那個人在家裏慘白的燈光下顯色異常的遙遠,明明,曾經是那麼的溫柔的……
“陳媛媛暫時還不想見他。”梁風溫溫的聲音並不高,下麵的話卻震的齊驍手心一涼:“他們之間缺乏信任和溝通,是個死結。”
齊驍猛的望進梁風的眼裏,那裏,空空蕩蕩,已經沒有了曾經望向他的那份溫柔。
信任,支離破碎了嗎?
那麼,愛呢?
——
——
陳媛媛和胡飛是在上英語提高班的的時候認識的。胡飛是個清俊的小夥子,品學兼優,在學校也是學生會的幹部。兩個人相互喜歡到偷嚐禁果,一切都發生的很自然。兩個從小被好孩子的枷鎖束縛住的孩子,好奇又惡作劇一般的偷嚐了不屬於她們的年紀該品嚐的果實。
誰也沒有想過,這兩個家長老師心裏的好孩子,偏偏做了最讓人不敢相信的事。
陳媛媛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初三的課程並不難,她又向來是個好學生,於是日益隆起的小腹和萎靡懶散的性情沒有人會多想什麼,甚至連陳媛媛的母親隻是覺得女兒那段時間胃口不太好,卻是長胖了。
發現問題不對的是胡飛。
兩個孩子也不敢去正規的醫院檢查,於是去了在城市另一邊的一家私人婦科診所。那個像極了胡飛小學班主任的醫生一直用半笑半鄙夷的眼神看著兩個嚇得都沒魂,卻強裝鎮定的孩子。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陳媛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四個半月。因為是未成年的孕婦,就算要墮胎必須要通知家長。
兩個孩子很鎮定的出了那家私人醫院,手牽著手,說不出的悲壯又孤單的感覺。
陳媛媛一直是個乖乖女,家人寵著長大,從小都披著好學生的光環,走著父母給他設計好的道路,取悅著父母的驕傲和虛榮。
她自是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嚴重和不光彩。而隻比陳媛媛大了2個月的胡飛,那天拉著陳媛的手一直在發抖。男孩子的心裏比女孩子更加的不成熟,雖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曾經書本上學到的知識完全派不上用場。
兩個孩子害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覺對不能生下來,而且,這件事覺對不能告訴父母和老師。
於是他們從家裏逃了出來。
……
胡飛拿了家裏能找到的全部現金,陳媛媛從家裏帶出了父親在生日那天送給她的名貴手表,還有數量不多的錢。那天上學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兩個人逃去了一座城市,在偏僻的郊區租了房子。陳媛媛躲家裏看著一天天的看著肚子裏的孩子一點點的大起來,胡飛在一家小餐館裏找了份臨時工。
至於那個孩子,兩個隻有十六歲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
九月臨盆的時候,被自責恐懼折磨的陳媛媛早已經沒有曾經十六歲少女的清純。而胡飛,小小年紀蓄起了胡子,眼神裏有著十六七歲少年不該有的冷漠和絕望。沒有人知道,他不止一次想偷偷的逃走,也不止一次在陳媛媛睡著的時候,想掐死身旁的女人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隻有十六歲。
十六歲的母親和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厄。努力更文。我想把這個故事好好的寫完。
☆、小團圓
齊驍不知道梁風是怎麼找到陳媛媛和胡飛的。梁風隻告訴他那個兩個孩子找到了,而嬰兒是被程媛媛偷偷帶出醫院,連相貌都沒有看清就親手用衣服捂死,胡飛處理掉的孩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