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心郎不想回來而已。”
“不會的,他答應我一定會回來找我的。”白素淩說著說著,聲音卻變小了,隻垂著頭轉著手裏的瓷碗,緊皺著的眉再也鬆不開。
“好了好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總之呢,我陪你一起等消息,要是這個王靳真找到他,你再托他幫你送信,可好?”
“恩!”
看著白素淩心事重重的樣子,雲小惑心裏別提多心疼,可他知道自己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白蛇就是這股子拗勁,一旦決定的事,就是玉帝老子親自下凡也沒用。特別是一碰到“情”這個字,更是癡癡傻傻,枉費了二千多年的修行。
再說回軒轅靳,回了客棧,一頭躺在床上,可翻來覆去總睡不著,腦袋裏頭就隻有個雲小惑,好不容易到了天明前終於睡著了,可夢裏雲小惑又跑了出來,還著了一身大紅色的新娘裝,他夢見自己牽起了他的手,然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最後送進洞房,他一扯那新娘的喜服,看見的又是一副平坦坦白花花的男人的胸膛。
這一驚,他又從夢裏醒過來,不僅鬱悶著,要是雲小惑是姑娘,那該多好呀?!
就這麽半睡半醒著,終於熬到了天大亮,小雀子伺候著他洗漱完,他便急急招來人飛鴿傳書回去幫雲小惑查去年的新科狀元。
而後,用了早膳,他便開始處理公務,並計劃著尋訪路線。畢竟,他這次下江南一是為了在做皇帝前再好好的逍遙一回,這二呢也是以未來皇帝的身份好好巡視下民間百姓的生活,就像他父皇說的,天天在金鑾殿上高坐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唯有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真正的疾苦與需要,才能做一代為國為民的明君。軒轅靳從出生起就被立為太子,帝王之術那是打小兒就深記於心的,就跟他的二弟軒轅澈精通謀略,而三弟軒轅北精通戰術一樣,那是他們天生被賦予的責任。
料理完公事,他出門在集市裏探訪了一圈,然後依舊是在茶館裏聽著百姓們餘飯後的閑聊,夜裏頭又應邀去了滿月樓。其實,許多文人騷客都愛在這種青樓裏擺上一桌酒宴相聚,一邊聽著清妓們談琴唱曲兒,一邊喝著酒大談國事政論,滿腹的不得誌與鴻圖之願,軒轅靳正好可以在這傾聽他們的說法,順便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遇到一兩個有才之人帶回朝廷重用。
就這麽隔了兩日,再遇到雲小惑竟是在滿月樓的門口。
且說雲小惑這兩日閑來無事,天天抱著梅子酒喝,就差跌進釀酒的大缸裏睡過去了。
可惜梅子酒再好,還是比不上軒轅靳帶來的果子酒,他想啊想啊的就嘴讒,又懶得去找軒轅靳,隻得拖著白素淩到處打聽哪裏有西域的果子酒賣。
這一日,聽說滿月樓裏有,他便高興得拉著白素淩偷偷溜了進去,好在滿月樓的人白日裏在睡大覺,誰能曉得兩個妖孽跑進了他們的酒窖裏把珍貴的果子酒喝了個底朝天。
果子酒雖然醇而不烈,清香又不膩人,可喝多了那還是會醉的。到了夜裏,喝飽了的雲小惑酒勁上了頭,拉著同樣醉熏熏的白素淩一起化成原形跑進了滿月樓裏,一會大廳轉轉,一會房間裏繞繞,好在他倆至少還知道自己是妖,總是一嗖,一道紅光加白光就消失無蹤,看到他們的人也當是自己眼花罷了。
到了深夜,滿城寂靜無聲,隻有滿月樓這一條街上依舊喧鬧著燈火通明。
不知幾時起,外頭下起了雨。先是閃電劃過天際,將黑夜扯成兩片,接著一聲轟隆隆的雷聲,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嘩啦嘩啦地砸向地麵和屋簷。
雲小惑一看下雨更是來了勁,和白素淩紛紛跳上滿月樓的屋頂,一個頂著人頭蛇身盤在瓦礫間,一個雖是人模人樣,可屁股後正左右搖晃著一條火紅的大絨尾巴,甚至連他的眼睛也是如頭發和衣服般紅得熱烈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