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一個人。”雲小惑不加思索道:“不過,是一個算得上有權有勢的凡人,必要時刻我還得讓著你,畢竟你的旨意可以直接影響到通天山那幫臭道士,就算我不怕他們,我也得為我山上那些妖兒們考慮。”

聽到雲小惑的回答,軒轅靳一口氣憋在心裏竟是怎麽也散不出去,他隻能呆呆地望著他,企圖從那張微笑著的臉龐上找出一絲破綻,哪怕隻有一點兒,他也會當作救命稻草那樣緊抓著不放。

可是雲小惑真的不在乎了,軒轅靳知道,是他親手扼殺了那個愛著自己也怨著自己的雲小惑,所以到了今日,他任何的強求都顯得蒼白無力。

既然強求不來,那就隻能耍賴了。

“好,你不愛不恨都沒關係,我還會在這裏呆著,每天過來守著你,哪怕隻看你一眼,我心裏也舒服。何況,當年你我初識時你也沒喜歡我,要不是我纏著你,怎麽會等到你愛我?所以,現在就當你我重新開始,我會繼續等著、纏著,不管你樂意不樂意,我都不會離開。”

“隨便你!”

軒轅靳以為雲小惑會露出不耐的神情,可沒想到他隻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而後卻問他道“軒轅靳,你會對雲淨好嗎?”

“當然,他是你為我生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我讓雲淨跟著你,你能保證好好照顧他,讓他不受欺負嗎?”

“我已經決定立他為太子,誰敢欺負當朝太子?”軒轅靳這個想法在心裏醞釀了許久,隻等著一回京就下旨。

“那就好。”雲小惑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已經跟淨兒說了,你這次回京的時候就帶他一起走吧。”

“什麽?那你呢?那小子是絕對不肯離開你的!”

“這世上,從來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的。”

說來也奇,從上一回麵對麵地將話說開以後,雲小惑對軒轅靳的態度到是好些了,雖然依舊當作沒看到他,也不太和他說話,可即使軒轅靳進了門,他也不會趕他。

軒轅靳發現後樂得合不攏嘴,好幾次幹脆就賴著不走,夜裏就合衣睡在偏房裏,聽著隔壁雲小惑和雲淨夜的說話聲,隻覺得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這一過居然就是一個多月,軒轅靳也慢慢發覺雲小惑真的變了。他帶去的果子酒雲小惑一次都沒喝過,他到也親眼見著雲小惑喝茶,精致的茶器裏泡著一根根綠色的茶葉,聽雲淨說這是新摘的碧螺春,由山裏的小妖進貢的,每年都有一小罐,是雲小惑的最愛。

所以,在雲小惑喝茶的時候,軒轅靳隻能抱著酒壇子豪飲,滿屋的酒香氣蓋過了茶香,可雲小惑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次,隻說了一句:“要是喝醉了就讓淨兒送你回去.。”

為了這一句話,軒轅靳又很沒出息地樂了好幾天,被一邊兒瞧著的雲淨捂著嘴笑話了他一頓。

話說又是一日午後,雲淨去了學堂,家裏安靜得很,況且山腳下本來就少人來往,自是無人打擾。

雲小惑正靠在溪邊岩石上,一手握著魚杆,一手枕著膝蓋撐著下巴,一聲不響地坐在溪邊釣魚。兩個時辰過去,他仍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不急不躁,眼裏一股子堅韌的勁,絕不是當年那個坐上半柱香的功夫,就會靠在軒轅靳肩頭打起迷糊的雲小惑了。

軒轅靳抱酒壇子坐在離雲小惑三步遠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咪著小酒,不知不覺酒壇子見了底,而雲小惑身邊放魚的竹簍子卻變滿了。

軒轅靳看著雲小惑站起身,收了魚杆拎起竹簍子轉身就往回走,纖細的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即將要隨著光亮的泯滅而消散在黑暗中似的。這樣的雲小惑,讓軒轅靳的心髒狠狠蜷縮起來,緊地發疼。

他的小惑,灑脫直白,該是個會跳進水中撈魚,弄得一身濕才肯爬上岸的脾性,不是現在這樣波瀾不驚地使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