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仿佛是坐了一個昂長而又無止境的夢,意識混混沌沌的,就像是一個胎兒,處於母親的腹中,被羊水所包裹著,安全而又溫暖。
“琴生……琴生……”
我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喚,在不住叫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微弱而不斷絕。
“是誰?誰在叫我?”我下意識地一回頭,然後就在這時,那聲呼喚突然變得尖利了起來,仿佛惡鬼在哀嚎,那種聲音不可名狀,穿透一切阻礙抵達我的腦海,讓我的腦漿似乎都在震蕩。
“啊啊啊——”
我痛苦地慘嚎了起來,這種鬧袋要炸裂的痛苦不是人可以忍受住的,我的精神一陣恍惚,然後就失去了意識,靈魂仿佛飛出了身體,慢慢飄蕩了出去,渾渾噩噩漫無目的。
我在這一望無垠的荒原之上飄蕩,感受不到凜冽的寒風,亦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路上碰見的野豬荒狼兔子之類的動物,和我迎麵走來,從我的身體裏麵穿了過去,卻仍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這是死了麼?”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沒有人可以聽到,話語隨著呼嘯的寒風而逝去。我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寒冷,一股悲傷。
“我真的死了麼?不行,我不能死!玲瓏還等著我去拯救,我不能死……”我心裏告誡著自己,給自己打氣,我還有著一份約定,與玲瓏的約定。
這麼想著,我不停地朝前麵走去,我雖然不知道我的目的地究竟在那裏,可是就是想這麼走下去。
我蜷縮著身子,已經變得透明了,就像一塊無暇的水晶。我突然感受到了一抹亮光,我抬起頭望向前方,是鐵牙部落。
“我怎麼會走到這裏來?錘子他們,羐眼她們回來了嗎?不行,我得去看看。”雖然我覺得現在靈魂無比虛弱,但是我還是咬咬牙繼續往前走著,說來也奇怪,原本還很遠的鐵牙部落在我一步跨下以後,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很吃驚,想努力表達出一種吃驚的情緒,可是我的靈魂體卻沒有任何反應與波動,這也是一種悲哀麼?
鐵牙部落營地的大門對於我來說形同虛設,我直接穿了過去,靈魂體不受任何阻礙。鐵牙部落還是和往常一樣,現在是清晨了,大多數居民都起來了,為新的一天而忙碌。
意料之中,我的出現他們完全沒有發覺,我慢慢地走著,他們一個個從我的身體中穿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心裏想著錘子他們的安危,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李玄心所在的帳篷走去。
果不其然,我還沒有走到就看見了錘子他們圍著李玄心,神情焦急地在說些什麼。隨著我距離的拉進,他們的話語我也聽的越來越清楚。
“李前輩,您一定要去救救琴生!他被黑風部落的人給包圍了,您要是不去救他的話,他是必死無疑的!”錘子神色焦急地說道。
羐眼她也蘇醒了,看著李玄心懇求道:“李前輩,您一定要幫忙,我已經知道了,琴生他代玲瓏向您拜師了,他是玲瓏的丈夫,你一定要救他啊。”
我見狀微微一笑,沒想到,羐眼這麼關心我,。而思月墨誠舞他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李玄心卻揮了揮手,阻止他們繼續說話。
“你們現在的心情我都理解,我也很想去救他,可是,我們絕對不能去!”李玄心斷然地說道。
“為什麼?難道要讓老琴等死麼?他是為了救我們才留下的,我們怎麼能棄他於不顧!”錘子悲憤地說道,滿是憤怒之意,我知道,他不是針對誰,而是對自己的無力而憤怒。
“我說過,不能去就是不能去,現在黑風部落已經化作一片死地了,你們沒有感覺到那股衝天的死氣麼?那邊,有一個強大的東西出世了。”李玄心緩緩地說道,眼底有一抹深深的忌憚。
錘子他們聞言愣住了,墨誠舞的臉色倏然變得十分蒼白起來,看向了李玄心,試探地問道:“莫不是,鬼王無心?”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李玄心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應該就是鬼王無心了,他的實力完全不是我能匹敵的,我們去了也是送死,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黑風部落的的人為何那麼暴躁殘忍。”
“我一直認為他們這種性格不過是未開化的表現,我也沒有意識到這裏的始源世界還有風水一說,那黑風部落,就是始源世界的核心地區,在他們部落下鎮壓的,應該就是鬼王無心的軀體了,他們部落受到鬼王無心軀體身上是邪氣幾千年的熏陶與汙染,性格自然扭曲,他們的圖騰就是鬼王無心,現在他一出世,黑風部落已然化作一個陰地,裏麵的人……現在應該都變成陰兵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