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水門。
水門輕輕歎息,他算是摸透了斑那別扭的性格了——偏激,執拗,自顧己見,別人說什麼都白費功夫:“既然這樣的話,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其他訓練。”
斑慢騰騰地爬上床:“水門……明天你可不能再這樣了……你弄得我很累。”
斑閉著眼睛,水門也默不做聲。至於斑感到累的真實原因,兩個人奇跡般地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斑也不願意再想什麼,他很累,累到隻想大睡一場。
隻是,很快進入夢鄉的宇智波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在他熟睡之後,水門用他的身體,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
自從斑關上門,泉奈的哭泣就沒有停過。哪怕他的眼淚已經幹涸,泉奈依然大聲地幹嚎著,好像這樣斑就會和往常一樣走過來低聲安慰他。
為什麼,哥哥就不肯聽他解釋呢?
小孩子故意賣弄的思維在這裏撞了壁,就像是撒嬌的孩子總以為可以得到糖——年紀尚幼的他還不明白,對於斑而言,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觸碰的底線。
——隻是,斑的這些堅持在水門看來,實屬無聊。
於是,一杯熱騰騰的牛奶端到了泉奈麵前。
泉奈委屈地抬頭,眼睛紅腫。在他的麵前,十二歲的黑發少年溫柔地微笑。少年平日裏鋒芒畢露的神采全部斂起,如同寒氣逼人的寶劍收進了鞘,拔地而起的高峰躲入了山嵐,溫和而愉悅。
他說:“泉奈,喝杯牛奶吧!”
泉奈直接砸進了“哥哥”的懷抱,像是之前全部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他死命地把鼻涕眼淚往那個人的衣服上擦:“哥……我不是……故意不想去訓練的……隻,隻是那些人用石頭砸我,還,還罵我……要我回家抱父親的大腿就可以了……”
該怎麼說呢?——真相,果然和水門猜測的一模一樣。
幾乎被撲倒的水門無奈地笑笑,揉了揉泉奈黑發。而那些平日裏倔強翹起的發絲,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低落的心情,服帖地貼在臉頰旁,揉起來很輕易地感受到一種溫熱的溼潤感。
暖暖的牛奶被放在了泉奈掌心:“我知道了,這沒什麼好哭的。泉奈,明天乖乖去上學,我會解決掉這一切的……”
泉奈抽搭著,含著淚光點點頭。
“那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了。也許那幫家夥就是不想讓你去訓練……我們不能這麼聽他們的話對吧?”水門忍不住捏了捏泉奈肥嘟嘟的小臉,這種偷偷摸摸調|戲了斑弟弟的舉動,讓水門高興得眯起了眼。
而泉奈似乎有點畏懼,一聲不吭,小心翼翼地靠在水門胸膛。垂著頭的泉奈,自然沒有發現,水門的目光有些怔然,像是穿越了百年的光陰,注視著另一位小小的人影。
“鳴人嗬……”那些濃重的悲傷在水門漆黑的眼底一閃而逝。也不過這麼一會兒,也隻有這麼一會兒,水門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意,他抱著泉奈,平穩地走上樓。
泉奈喝著牛奶坐在床上,而水門在找傷藥——這些東西被斑擺放得很隨意,導致水門還是花了點功夫才找到。
“好了。”水門捏著藥,掀開泉奈的衣袖——大片大片的紫青色肌膚映入眼簾,顯得觸目驚心。瞬間,水門的臉冷了下來。
雖然一開始,水門就已經猜到,這可能是斑在訓練場的遺留問題。但是,他完全沒想到。僅僅是簡單的排擠歧視,竟然會毫無分寸做到這地步……
不,不是毫無分寸,應該是太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