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的秋天,龍泉村得到了解放,同年冬天在農村開展土地改革,田地劃為集體所有,山娃的父親便理所當然的受到了批鬥。當然在那個時期除了地主,跟著遭殃的還有富農,那是一個越窮越好的時期。

從一個富甲一方,一呼百應的大地主,一下淪為身無分文、地無一畝的窮光蛋不說,還要時不時被抓出去戴著用紙糊的尖帽子示眾、讓他檢討反省、讓他背誦《土地法大綱》、還要遭人用竹鞭子抽身。這讓山娃的父親無法接受,於是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父親帶著傷痕累累地身體上吊走了,地主婆母親沒有了主心骨,也一狠心拋下可憐的山娃跟著去了。

於是山娃成了一個孤兒,這是一個悲劇。

這樣的例子,過去一直視為“不宜宣傳”,那是一個極左時期。其實現在咱們應該客觀看待曆史上的人和事,地主都壞嗎?現在的一些研究地主文化的學者,得出的一致的結論是:地主、資本家是一個文明的階層,是經濟發展的帶頭群體。很難想象,幾千年的曆史如果沒有地主階級會是個什麼樣子?

咳!別在這瞎說八道,還是講講山娃吧。

要講起來山娃又是幸運的,因為他失去父母的同時又遇上了另一個好人,這就是現在的村長老劉,那時老劉45歲。要講村長老劉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那就是他老婆生不下一個瓜。盡管是老劉每晚累得個汗流浹背,弄得他女人在下麵叫苦連天,可女人的肚皮就是不見鼓。

山娃成為孤兒的那天,老劉把他領回了家。那一年,老劉當上了村子裏有史以來的第一任村長。老劉心裏美得不得了,白白的撿了一個大兒子不說,自己還當上了村官。當然有時他也想這個官是不是建立在地主的生命之上的?要地主不死,要土地不回收為集體。這兩樣他都得不到。於是他就會有著一種深深地愧疚,便有了心底的誓言:要對山娃好。

要告訴大家的是:山娃在做少爺時名字是不這樣叫的,究競叫啥子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山娃”是後來村長叫他的小名。山代表的是大山,大山是雄壯的,能抗住一切的風吹雨打,希望他健壯成長,這是村長的心願。

後來山娃就一直住在村長家裏,村長兩口子對他很好,甚至比親生的還要親。閑暇時,村長愛逗著山娃玩;愛把山娃駕在脖子上去野花盛開的原野上散步;愛用帶著胡茬的嘴親山娃的臉;愛用手摸山娃露在開襠褲外的小雞雞;被窩裏愛把山娃摟在溫曖的懷裏睡覺。有了山娃,村長很知足也很幸福。

日子一天天過去,山娃上小學了,這讓其他因家裏沒錢而上不了學的小夥伴們羨慕不已,上學的地方就在村子的南邊,那是村子裏唯一的學校,全校共有三間教室,五個年級加起來有十六個學生,學校隻有一位姓餘的老師,老師是一位50歲左右斯斯文文的老頭。

“史料記載”:餘老師上過私塾,當過兵,寫得一手好毛筆字,一生沒有結過婚,像他那樣有文化有模樣的男人應該是不會找不到女人的,但為啥不結婚這在村子裏是一個謎。

山娃在村長夫婦的關懷下快樂的成長,親生父母的影子已在記憶中遠去,新的家庭給他帶來了無窮的溫暖。村長父親在他的心靈深處紮下了根。他愛這個家,愛這個新媽,更愛村長父親,尤其是喜歡躺在村長光身子的懷裏睡覺,那個年代的那個村子,男人們是不穿內褲的,或幹脆說他們根本就不曉得啥子叫做內褲,晚上睡瞌睡時脫了外褲就是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