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3 / 3)

自從失去姐姐後,母親開始用繁忙來療傷,同時變得冷酷,而他,像是個沙漠中行走的饑渴旅者,女人像綠洲。

第一個交往的女孩叫Dunut,長著一副嬌好的麵容,足以讓別人容忍她的任性。卻不知為何,和她在一起,總是心不在焉,街上不知名的風景都能使他忘記對麵坐著一個漂亮的女生。

十七歲那年,朋友在酒後問我是否是GAY,我表現出了暴躁的一麵,最後居然抽泣著倒在一個女孩的懷裏。那是我第一次親密接觸女孩的身體,她知曉我的一切,卻柔軟地撫摩我的頭發,讓我安靜下來。

Glenda,與其他女駭最大的不同在於,她笑起來時那顆可以顫唞的淚痣,散發著曖昧不清的光澤,讓明朗的臉看起來還是充滿哀愁。

眸子的清亮程度跟某一個人很像,那個曾經凝視他深情吟唱為他創作的歌曲的人。

第一次碰見她,是在泰國同學會的舞會上,舞場的轉角處,一顆冒失的頭顱撞進他的胸膛裏,灰色的簷邊帽掉落,露出一頭烏黑的短發和清澈若水的受驚眼眸。

他拾起帽子還給眼前一身嘻哈風的人,微蹙起眉頭道。 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據我所知,這裏並不是HIPHOP比賽現場,小兄弟怕是走錯了?”

她則嘿嘿笑著,重新戴起帽子,迅速離開。

而後,在他留守的舞場角落裏,她突然跑來,對他伸出一隻手,笑盈盈地邀請他。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繼續酌他的酒,又一次蹙起眉頭,對她說道。

“如果你想將不倫不類發揮到極至,我當然樂意奉陪,可是,我沒有和男生在MILONGA音樂下跳HIPHOP的經驗,又或者你是來搗亂的?”

她又一次嘿嘿笑,沒有說話,隻是不容他反對,將他從位置上拉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跳起了TANGO。

起伏的動作之間,Tong看見她那顆淚痣像雨滴般顫唞,突然心底變得很柔軟,很安靜。

當她再度出現,是在閱覽室裏。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光線,悅耳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一隻手就這樣伸到了他的麵前。

“你好啊,還記得我嗎?”

他抬頭看這個穿格子裙的女孩,愣了半響,才頓悟到之前的誤會,釋然。

“原來你是女孩,請你諒解我失誤的視力。”

他站起身來,窗外的陽光順著兩人相握的手間傾泄下來,落在他們的影子外。

音像店內的鋼琴曲還在舒緩的持續著,Tong望著Glenda,這幾年沒見,她的氣質似乎在向優雅靠近,與記憶裏那個時常穿著寬鬆大T恤扮假小子的Glenda有了很大的區別,隻是那雙眸子依然澄清,仿佛是這個塵世裏最後兩盞燈。

人的眼睛就像一片大海,初生的透徹會隨著時間的變遷慢慢變色,塵世裏來去一趟,裝進大腦的那些汙濁流進了眼睛裏,從此,這片大海失去了寧靜清澈。

而Glenda的遺忘,像是洗滌了那片大海,讓它看起來如同初生。

“Glenda,其實那兩年對你來說,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快樂,是否能不再活在過去,是否能鼓起勇氣向前。”

Tong刻意地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Glenda猝然將那一泓清泉對準Tong。

“可是,連麵對過去的勇氣都沒有,又怎樣麵對未來呢?”

Tong被她眼中的那抹幽怨嚇到,她不快樂嗎?那股執著的力量是如此猛烈,湧動而出。

“Glenda……”

他真的不想再次傷害她,但他已